陰鷲青年在說完之後,眼角閃過一抹輕鬆之色,心底的大石也是微微放下了一點。
便在心底暗道:“哼,等著吧,這小子顯露出來的修為明明隻是醒血六階而已,卻能殺了三個八階的武者,若是沒有詭秘在其中誰信啊。家主讓我前來尋找對石家不利的證據,找得到便找,找不到便隨便栽贓一些,現在看來,就是要落在這小子身上了。老子的虛空囊裏可是有暗記存在,等著小子接過去了,到時候我脫身出來,定然要他好看。”
陰鷲青年人還在雲乾的麵前,心底卻是想著脫身出來之後如何找人前來圍殺他,抓住之後如何折磨他了。
想到興奮處,此人嘴角還閃過了一抹快意之色。
可惜,如果是換了尋常的武者,在巨大好處的誘惑之下,說不定會真的放過那陰鷲青年。
但雲乾,卻從來都不是什麼尋常武者,陰鷲青年給其他好處便算了,偏偏要拿“虛空囊”這一在虛空類寶物之中價值最低的一種出來。
虛空寶物,雲乾自己也有一件。
便是那從百獸神君地宮之內取出來的“百獸神君”,神宮乃是由一整塊百竅地石鑄造而成,天生虛空百竅,在鐫著禁製之後,不但有了諸多妙用,同時也是一件貨真價實的虛空至寶。
內裏不論是藏人,亦或是藏物,皆不是一件小小的虛空布囊可以比擬的。
更何況,從一開始,雲乾就沒有打算放過那陰鷲青年。
他之所以毫不猶豫的殺死那三人,便是知道,真要探聽出什麼秘密來,有時候隻需要一個主事的人就可以了。
而很明顯的是,在這裏,那四人中真正的主事人,就是那陰鷲青年。
別的武者如果要逼問秘密,可能還需要分開審問,免得被人誤導了,但雲乾卻不需要,從百獸神君記憶中得到的那些功法裏麵,有不少千奇百怪的邪魔功法。
效用不一,其中有不少,卻是專門針對現在的情況的。
一念及此,雲乾心底的最後一絲耐性便消散了。
心念一動,毫不猶豫便動手了。
“哼!”
一道蘊著殺意的冷哼聲音,驀地此時,鑽進了那陰鷲青年的耳中。
“不好!”
陰鷲青年瞬息反應過來,但可惜,仍舊是遲了。
一道狂風,刹那便出現在了陰鷲青年的身前,一道古樸的劍鋒猛地從狂風之內刺出。
陰鷲青年隻來得及發動體內早已準備的血氣護體,一層黑蒙蒙的血氣湧出,化為護罩鎧甲似的物事,將陰鷲青年的軀體包裹住了。可這一層護罩鎧甲,在斬龍的劍鋒卻如同虛設般,隻聽“噗嗤”一聲,好似穿透紙張般的聲音。
斬龍劍尖,隻受到了一絲絲阻礙,而後便長驅直入,自那陰鷲青年的腹部刺入,而後便有一截帶著血跡的劍尖,從他的後腰穿出。
下一刻,陰鷲青年隻覺自己的軀體猛地一痛,好似撕裂般的痛苦便如同潮水般湧上來,而他體內的所有力量,則好似退潮般,轉瞬便消失在了他的體內。
“你~你廢了我的神血之域!”
陰鷲青年好似遭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變故,整個人的精氣神才這一刻全部離體。
站在原地,麵若死灰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雲乾。
這般反應,卻是沒有出乎雲乾的意料。
在這神血大陸之上,真正的統治階層,從來都是神血武者。
而神血武者的根本乃是自己的血脈,而血脈的根本,卻是那神血之域。
一個武者,若是失去了神血之域,那幾乎已經可以宣布,這個武者將會變成一個一文不值的廢人。
當然,也不是沒有手段可以修複神血之域。
但可惜的是,能有這手段,或者可以享受著這手段的,整個大陸,隻怕都隻有寥寥的一撥人,且還需要巨大的機緣才可以。
很顯然,這陰鷲青年雖然出身一個實力不錯的勢力或者組織,但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手段,即便有也不會用在一個價值不大的小頭目身上。
陰鷲青年自己也知曉這一點,所以他更加知曉,自己完了。
憤怒、不甘、絕望!
這便是此時陰鷲青年眼中的情緒,可惜,於事無補,不過他心底騰起最大的念頭,是……懊悔。
沒錯,此時他正在懊悔,如果他沒有一時鬼迷心竅,想要省時省力,捉住一個“奸細”來栽贓某一人,完成他所在勢力交給他的任務,便不會招惹上眼前的“煞星”,這一切也就是不會發生。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重來。
雲乾看著麵前陰鷲青年臉上死灰的神色,嘴角彎起一抹笑意,忽然開口道:“告訴我?為什麼要栽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或許……你還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