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價之人,還不是排位在前十的青玉房間,而是在中等位置。聽那聲音,分明充滿了狂熱、興奮,還有極為濃鬱的占有欲望,顯然是極想要將那黑瞳妖刀拿到手。
不過也不能怪那人,雖然隻是片刻的展示,但已經將一柄詭異妖刀的可怕顯現出來了。
隻是看一眼,就可以讓場中這麼多人都差點陷入昏睡之中,若是真的在戰鬥之中,施展出這神通,豈不是可以讓對手變成自己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一百八十萬兩!”
“一百九十萬兩!”
“兩百萬兩!”
“一頭五階金羽大鵬幼鳥,價值可抵兩百五十萬兩!”
“哼,三百萬兩!”
……
幾乎隻是幾個呼吸而已,場中的報價已經超過了創造過紀錄的龍鱗獸。雲乾在青玉房間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的聽著那一聲聲讓人感歎的報價。從拍賣會開始,除了第一環節時對那壓軸之物龍鱗獸的爭奪,場中大部分武者都很克製自己,隻要不是必須之物,都不會爭出什麼火氣來。
可是現在,僅僅隻是一開始而已,那火氣便已經清晰可見了。
不過一想到被爭奪的那東西,就是雲乾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一件值得為之和許多人撕破臉皮的寶物。須知之前那被眾人爭奪的龍鱗獸,也不過是四階巔峰妖獸而已。可眼前這妖刀,僅僅隻是為了鍛造就殺了一頭五階的凶獸將其體內的血脈抽出來,融入了刀中。加上那所謂朧月國皇族的秘法,隻怕那柄喚作“黑瞳”的妖刀,品階至少是在地階層次。
雲乾手中的“斬龍”,已是難得的神兵了。
可若是要與一柄地階的寶兵相比,仍是差了太多。
一念及此,雲乾的目光便又落在了那青玉台前,此時那老者已經重新將那長刀放回了檀木盒中,隻是未將盒子蓋上,隻是放在那裏任由眾人看著。
不過此時,那刀上的詭異力量似乎已經被禁製隔絕了,不會再詭異的讓人陷入昏睡之內。
似察覺到雲乾的目光,拓跋夜忽然開口道:“怎麼,可是看上此刀了?”
拓跋夜一開口,雲乾便敏銳的感應到了他的意思,因為那一顆日後很可能成長為冰菩提樹的種子,拓跋家族可以說欠下了雲乾一個很大的人情,身為拓跋家族的嫡長子,若是有機會,隻怕是不會放棄還掉這個人情的機會。這打算是他從自己拓跋家族嫡長子的身份出發的,而不是他作為雲乾好友的私人身份。
雲乾可以肯定,隻要他開口說想要得到那黑瞳妖刀,拓跋夜絕對會立刻參與爭奪。雖然他拓跋家族不是南雲大城內最富有的家族,但爭奪一柄地階寶刀的資格還是有的。
不過可惜,雲乾已經有“斬龍”在手了,而且他隻看了一眼那妖刀的樣式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了。那妖刀似乎是按照了某種奇特的樣式,刀柄很長,刀身纖細微彎,給人一種無比陰邪之感。
用慣了“斬龍”這等正氣浩然的古劍,雲乾自然是看不上一柄妖刀。
想到這裏,雲乾立時搖了搖頭否認了,而後才道:“隻是好奇而已,這朧月國皇族的所謂秘法是如何將一頭妖獸之血脈融入刀中的,倒也奇異。”
見到雲乾否認了,拓跋夜眼中不由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不過很快又斂去。同樣掃了一眼那盒中的妖刀,卻是來了興致,開口為雲乾解釋起來。
“雲兄有所不知,那朧月國據聞乃是一個傳承已久的詭異族群的後裔,數千年前由東邊區域遷徙而來,看中了如今的朧月山脈,直接整族遷入,將山脈的強大妖獸屠殺殆盡,由此定居下來。當時此族為了取得我天火國上下的善意,特意獻上了不少禮物,其中就有這鑄刀之法。”
“此法喚作融血妖兵訣,要先準備好一個極品兵胎,而後再獵殺合適的凶獸,取其血脈融入兵胎之內,經過數月鍛造才能鑄成一柄妖兵。此法在天火國內其實有不少家族、武者都掌握了,尤其是那幾位聲名遠揚的鑄器靈師,都善用此法。不過可惜的是,那朧月國畢竟也不是傻子,交出來的妖兵訣應該是殘缺版本的,缺少了最核心的部分。”
“哪怕是最厲害的鑄器靈師,使用這法子鑄造出來的妖兵皆不如朧月國皇族之人出手鑄造出來的兵器。”
“這柄黑瞳妖刀乃是朧月國柳生一族出手鑄造,雖不是最正統的大和一族,但已算是很純正的妖兵了,價值遠在那龍鱗獸之上。若是地階武者拿了此刀,當能在與同等階武者的戰鬥中占盡上風。”
拓跋夜一番話解釋完,忽而又想起什麼,看著青玉台上的那妖刀,麵上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之色,又道:“我拓跋一族,若要與人廝殺戰鬥,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似這等鬼蜮伎倆,自是不屑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