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動了情吧!不然也不會這樣憔悴不是嗎?
“在我決定掏空遠洋的時候,即使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不讓唐昕他們受苦,說是擔心原先那家公司破產給不了錢,但你我都知道,海瑞投資完全有這個實力彌補不足的部分。隻是我沒有這樣做,我把那家公司換成了遠洋,而且,我利用了姚柯強/奸的事情,逼遠洋出投資計劃的80%資金。”
“因為我知道,唐昕喜歡我。她會為我去勸街坊,她會把釘子戶的可能性降到最小,如果不是有這個把握,我怎麼敢那麼肆無忌憚對付姚哲濤?我和那隻老狐狸交手多年,如果可以輕易贏他,我怎麼會等到現在?”
“是我等這個機會太久了,久到它比唐昕都來得重要,久到我可以仰仗著唐昕喜歡我,就讓她也要為我的計劃出力。如果不是她鬧上這麼一回,我永遠不知道在我心裏其實已經做出了選擇,可笑的是,我還一直以為事業在我心裏和這姑娘是一樣的。”
“她不吵,不鬧,她雖然暴躁了些可是大氣,其實,是我配不起她。”
這一整段的話,魏亦書一口氣說完,沒有任何的停頓。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一直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沈喬本來都以為她想通了回頭了,卻不想下麵那句是,“這張支票你帶過去,對她說,分手費。”
“姐你有沒有瘋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喬當下就做了和魏亦婷差不多的動作——他都快把魏亦書的胳膊給搖斷了。
“如果我往前一些,我還可以回頭;又或者我往後一些,也能徹底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之下完成了收購案,然後用很久去後悔去追,可是這個時間,如此不上不下……”
“你去對她說啊,說你出錢讓他們住賓館!為什麼非要這樣做?”沈喬也急了,怎麼這人就那麼擰呢?
魏亦書搖頭:“姚哲濤不會相信我真鐵了心的,你該知道他有多麼多疑。”
沈喬眼裏都快噴火了:“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你的錢!”
桌麵文件在這個時候,被魏亦書一掃而空,然後她恨恨拍了一下桌麵,罵了句“他媽的你真以為這個決定好做?”
“姐,你到底怎麼想?”
“我若在現在回頭,我不是怕計劃功虧一簣,從此就再沒了機會。輸了海瑞,我魏亦書可以狂妄的說一句,馬上會有第二個海瑞!至於姓姚的那隻老狐狸,以後我一樣可以要了他全部家當!”
“但是,但是,沈喬你有沒有想過海瑞的員工?你沒忘記那次你怎麼求我不要裁員了吧!”
沈喬垂下了眼,三年之前海瑞做過一次錯誤的決定。代價就是必須裁去五十多名中層員工,他們有些甚至服務海瑞不下十年,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旦失業,對於他所在的家庭是多大的打擊?那是魏亦書麵不改色的“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他甚至親眼見到其中一個男人實在承受不了壓力,從寫字樓上當場跳下——在他被要求整理私人文件離開的時候。
“姐,你不想那次的事情再發生?”沈喬的聲音也有些壓抑,為何偏偏是這個關口,讓魏亦書終於懂了什麼是感情?
魏亦書在一陣長長的沉默後,才開口:“遠洋一旦看出破綻,為了不輸全部家當,必然會棄車保帥,情願出違約金也不買下那些房。這樣的話,春蘭路那裏街坊的願望落空倒是其次,畢竟補償款價格不小,甚至還可以能馬上有新的財團會投資,可是海瑞呢?巨額賠償金的意思是,這一回,海瑞怕是就是那個狙擊手Hunter的了……嗬嗬,如果我還是以前的我倒是多好?我可以對著那姑娘來一出要美人不要江山,這些人的死活與我何幹?隻是,我真的不希望像那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
沈喬沉默了下來。
卻聽魏亦書又說:“路已經選了,就要把它走到底,無論當初是為了什麼選的。如果真為了那姑娘可以這麼做,你說,她會不會看不起我?嗬嗬,反正我會看不起我自己……”
良久,沈喬才歎了一句:“那以後呢?老板娘怎麼辦?”
“以後,海瑞由你,還有婷婷一起管。我……我會重新去追她,直到她再接受我為止。”
“用魏亦書的身份嗎?”
“不,用唐咪咪。”
溫柔的情歌,慢慢唱到了尾聲,拉回了沈喬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