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還有很多……
徹底混亂,人的認識一旦產生混淆,那麼隨之而來的還有迷惑和退縮。半年的黃玫瑰傳傳達了它代表的歉意,也多虧了這半年的鋪成,唐昕現在才沒有混亂的搬家走人。
舞台上,燈光一下子流轉了起來。
魏亦書穿著西裝,反串男司儀出場,得到一整片的掌聲。西裝襯衫的她看來依然神采奕奕,唐昕皺了下眉,本能的想回去了。
魏亦書你到底想怎麼樣?放過我,相忘於天涯,不好嗎?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麵對你的時候很亂,我不知道我麵對的,究竟是哪一個你?招財貓,魏總,副主任大人?
“喂,來了就坐一會吧!你們之間,總要有個完結是不是?”何茜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她的身邊,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唐昕望了一眼舞台上的魏亦書,而後者,也望向了她。
那雙鳳眼裏,淡淡的,若夏天池塘裏的荷花。最濃的感情已經過去,留下的清新雋永,卻綿長萬分。
“在我主持這場小區晚會之前,我想對我喜歡的一個人,說一些話,各位同不同意?”
台下全是點頭。
唐昕還想走,何茜對她搖了搖頭,後者歎了一聲,索性坐了下來。
目光對視。
“我弟弟隻對我說過兩個關於感情的道理。第一,他告訴過我,有一個黃金四十八小時是專門留給傲嬌的人的,她們需要一段時間去冷靜;第二,他告訴我,對於這些人來說,原諒是一件很講究時機的事情,在最需要的時候傷害了,也就無所謂時機去原諒。那我想,我錯過了讓她回頭,讓她跟我一生的最好時候,而我知道,錯過了這個時候,無論我說什麼抱歉,都是廢話。”
“這半年,我嚐試著和以前的生活說再見。我換了新的住址,甚至新的工作。我一直在默默的看著她,看她慢慢的恢複慢慢的平靜,看她繼續用凶巴巴的語氣和人說話,和她最好的死黨鬥嘴,那時候我雖然很高興,卻依然有止不了的擔心,我怕她真的就這樣好了,好到將所有的過去忘的一幹二淨。”
“我一直知道,她所所想所願隻是平靜的生活,而我之前所為的卻隻是將我們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而現在選擇在這裏住下,選擇將以前的一切交給我弟弟,除了是想告訴她我真的知道錯了,也是想告訴她,一番經曆之後,才知道曾經窩在她那裏,把一天三頓吃的飽飽的時光才是最快樂的。”
“我欠你一句對不起,但我知道你並不需要。可我還欠你更多的東西,米、油、鹽、糖還有很多,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以後慢慢還給你……”
台下掌聲一片,她或他在話語裏聽不出所以。偶有感歎,也無非是感歎現在的女孩夠大膽罷了。
唐昕看了下身旁的何茜,眼裏居然微微泛紅。她再抬頭望去,魏亦書那鳳眼裏何嚐不是眼淚?而她呢?她心裏現在的如釋重負的,又是什麼?
“太悶了,我先走了。”唐昕望了眼何茜,站了來。
台上那人的呼吸聲,從話筒裏,穿了過來。
唐昕揚起了嘴角,在那人麵前,慢慢低下/身伏在何茜耳邊,輕聲道:“對了,去告訴她,以後和人介紹起來嘛。就說,我是她債主。嗯,我和她的關係,就這一層。”
“咦?”
“讓那隻笨貓自己去領悟吧……”
有一句台詞是說——相聚和離別,仿佛一個轉身,一圈接著一圈,連成生命的舞蹈,有的人還會回來,有的人知道再見太難。
唐昕想自己在這一刻還是選擇了回來,過去不能重來,現在卻可以預見。未來的時間有那麼長,既然有人說我欠你一生,她不介意用以後的時間,慢慢去看。
這一出戲,從開始的溫馨到後來的疼痛,在最後卻歸於平靜。鄰居鄰居,還是一個加個了小小頭銜的鄰居,歡喜冤家還是日久生情?未來,自有分辨。
她聽見何茜的小跑步匆匆而去,她還聽見那人握著話筒,傳來低低的嗚咽之聲。
嘴角微微揚起,在這飄雪的時節。
喂,這不是原諒。
這是新的考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