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了宮,我才真正了解了何謂“宮門深似海”了。不過,這樣的激情才更適合如今的月臣,不是麼?
隨著門口太監的一聲叫喊,我和韓玉緣以及早已侯在殿外的寧爽百裏千等人前後相繼跨入。我和韓玉緣在前,寧爽百裏千在中,樊黎、樊密、林九、乾安等將士在後。其實按理說我不過是個四品武將,剛好與今日升至四品的寧百二人品階相等,而韓玉緣不僅是王爺又是皇子,我自然是不能與他一同的。可韓玉緣硬是拉我一起,一幹將士也堅持,我著實感動,也就隨了他們了。
與昨日入宮不同,今日才是真正的覲見,一行人先後行了禮便在朝聖殿的兩側分別站了。我同寧爽樊密林九等武將站在大殿左側,韓玉緣和百裏千等文臣站右側。隻是這早朝著實沒什麼意思,起先也不過是拿幾個不大不小的關風民風的問題,然後幾個官員輪番發表幾番剪接,最後那雕龍階上的人一錘定音,無可厚非。看著對麵正在侃侃而談的丞相大人,我百無聊賴的搖搖頭,卻對上了一雙清澈至極的眼眸!
我微惱的瞪他一眼,暗道,你幹甚麼這麼看著我!
韓玉緣唇角微揚,仿佛得意一般,你奈我何?
我輕嗤一聲,不再理他。回神間,恰聽到一人喚我的名字,我轉頭看去,隻見身旁的一名青色鎧甲的武將那胳膊肘捅了我一下,“皇上叫你呢!”
朝他笑一下表示感謝,我走出隊列,站在大殿中央,“臣在!”。應了一聲抬頭看那皇帝,一襲明黃龍袍襯得年過不惑的男子一身霸氣迫人的氣勢。他開口,眼神卻是帶著笑意的,“朕聽聞中流傳的關於月愛卿的故事。說月愛卿你曾以一己之力燒了姝族的糧倉,砍了其戰旗,毀了戰馬,還殺了他們的領將虹若弦,可屬實?”
顯然這皇帝對我這平民將軍有疑義!
我卻不驚不惱,淺笑淡然,“回皇上,此乃事實。”
唰!當下殿山所有的目光都彙聚了我身上來了!其中,大多是驚豔或是驚訝者,也不乏冷笑不屑妒忌的宵小之輩!我了然,原來是世間百態大薈萃嗬!
可唯獨那高台之上的人仍是八風不動,威嚴不減笑意分明。我微笑不語,靜待那些人開口。
“月將軍此話,怕是有所不實罷!”果然,該來的終於來了!
我看了一眼對麵文臣堆裏的那人,心下嗤笑,雖然入宮之前將軍府裏的人給我說過這些朝堂上的人物,所以我對那些個有名有望的高管還算了解了一些,可裏麵卻沒有這個一臉子邪氣的白臉兒人,想必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兒罷。如此狂妄放肆的語氣,平時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真不曉得他是怎的混到如今還留著這顆腦袋的!
暗歎一聲蠢貨!那人身後的一褐袍官員也跟著攙和起來了。眼看著越鬧越大,我反而心裏笑的更歡。靜默不語的站著,回頭掃了一圈。
丞相文徹嚴肅的看著我,我朝他清淺一笑,看他微驚,顯然是想不到我會突然朝他一笑。站在文徹身旁的是禦王韓承,韓承是皇帝的弟弟,此刻也是麵色不解的看著我。韓玉緣清雅華貴立在一群皇子堆裏,身邊是一身玄黑秀百合袍子的六皇子韓素,眼神淺淡的看著高台上的皇帝,仿佛遠離塵世一般。再看韓素身旁,笑意滿眼未知所想的三皇子韓絕雪。站在韓絕雪左手邊的,就是五皇子韓秀了,韓秀皺著眉,像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