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要再說了......”手腕一鬆,身子驀然轉入一個冰涼的懷抱,鮮血的腥味也被幽幽的冷香吹淡了不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離開的,我不該跟你生氣的。你要做男子當將軍也好,殺人也好詭計也好,即便是你想當皇後權傾天下也罷,怎樣都隨你......我再也不會跟你生氣了......你好起來好不好......臣臣......”
他悲傷的摟著我滿是血的身子,最後兩個字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冰涼的臉頰貼著我的額頭,我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貪婪的躺在他的懷裏。身上在痛又怎樣?心裏是滿滿的感動,以前反噬的時候總是一個人,會絕望,會忍不了而自殘,可如今,有他同我一起,那我便是此刻就痛死也甘願了。
昏昏沉沉的抬起頭去吻他的臉頰,眼淚滴到他的鎖骨上,滑進衣衫裏,洇濕了邊緣。
不知道什麼時候,屋子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安靜的像是隻有兩個人的世界,我嘴裏湧出血的聲音,以及韓玉緣緩緩將真氣輸進我身體的清淺呼吸。
一直到三日之後,韓玉緣抱著我從屋子裏出來,屋外守著金枝雪珠汀語和驚羽等人,我虛弱的從韓玉緣懷裏抬起頭,隻見著三個丫頭紅腫的眼睛,雪珠微笑著看著我,可我還是看見了他眼底的濃濃悲傷。
金枝被汀語攙扶著,想必是被韓玉緣誤傷的身子還沒好利索,我心裏愧疚,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經過這麼一折騰,想必這幾個人都已經知道了我不是男子的事實了。心裏歎氣,可臉上還是笑著,雖然虛弱,可我還是極盡溫柔的笑著。
韓玉緣將我抱進浴房,我身上的裹胸並沒有解下來,雖然不介意站在旁邊的是韓玉緣,但我還是覺得很不自在。便以王府裏不能沒有王爺為由強行將韓玉緣遣了回去。
韓玉緣臨走時將我從浴桶裏抱出來,吻著我的臉頰,在我耳畔輕聲耳語,“臣臣......無論如何,都不要讓自己難過......”。
我點點頭,然後淺淺笑著看他離開。
躺在浴桶裏,身子實在是虛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完全是靠著身體裏渾厚的內力支撐。閉上眼無奈的歎一口氣,由於身份已經被識破,我索性也就不隱瞞什麼了。反正身子如今這般情況也容不得我拒絕,便喚了汀語驚羽進來服侍了我沐浴。
溫熱的水混合著花瓣的清香從肩膀澆下來,汀語撫著我肌膚的手指細膩柔軟,驚羽細心的將我的頭發洗幹淨,盤出一個素雅的發髻。
“原來將軍竟然是這麼美的人啊。”
“是啊,以前竟然都不知道將軍原來是這般美麗的女子呢。不過......現在知道了將軍的身份,感覺叫‘將軍’怪怪的。”
我輕輕一笑,“要是你叫我什麼‘小姐’之類的才會奇怪呢,還是叫我‘將軍’罷。你倆這丫頭,難道你家將軍以前不好看麼?”一句話,似是調笑,還帶著幾分虛脫的無力感,我不禁又氣喘連連。
驚羽吐吐舌頭,見我又氣喘,慌忙替我揉揉心口鬱結的地方,指尖撫過心口那朵妖冶的蘭花的時候,明顯的一頓,眼神泛上隱隱的心疼,“將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