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去,人群邊上正有幾個人往這邊走過來。為首的當然是韓玉緣,跟在他身側的是副將寧爽,寧爽後麵是這古溱軍營裏的軍師莫旗,師爺百裏千,陣前先鋒樊黎和繁密,還有幾個將軍的親衛兵。不過片刻,一行人就已經站在了我營帳的正前方。
“這是怎麼回事?!”寧爽看著地上幾個光著膀子被五花大綁的人,怒道,“王粲,李峰,朱肖!你們這是在作甚麼?!”
“哎呀!寧副將軍,王教頭些人昨晚我睡著的時候來我這裏做客,我還道是采花賊呢,便一不小心給綁起來仍到外麵了,今早才發現原來是王教頭幾人。嗬嗬......這可著實不好意思了!”
任是傻子都聽得出來我這話的意思了。就是你這幾個人半夜前來行刺我,我扒了你們綁起來扔出來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是這樣麼?!”寧爽瞪著地上滿臉通紅的幾人。
幾人估計是被我諷刺的不敢再抬頭了,都不說話。在寧爽看來,他們這就是默認了。
我看也鬧得差不多了,輕輕一笑,“好了,今兒這事便過去了,至於王教頭,在外麵凍了一夜想必也累了,不如就讓你們將軍給你們放天假,回去休息去罷。”我轉頭看看一直未曾說話的韓玉緣,“將軍,你覺得可好?”
“恩。”
我輕輕一揮袖子,綁住幾人的麻繩就鬆開了。幾人忙從地上爬起來,草草向韓玉緣行了個禮便一溜煙兒跑下去了。
“臣,你沒事罷?”韓玉緣上前一步,緊張問道。
我不禁歎口氣,難道是我以前太過纖弱了,這才能讓韓玉緣緊張成這個樣子。
如今,我已是今非昔比,就是再來一批這樣的小士兵,也全然不能拿我怎樣。韓玉緣的反應,著實太過了些。
不過,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我沒事。”我淡淡道。
“若是沒事便好,還請月公子好好保護好自己,軍營危險重重,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莫要怪到我們兄弟身上!”一旁的寧爽不悅道。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覺這寧爽雖然脾氣是暴躁了些,但心地還是很好的。若是有士兵受了傷什麼的,他都會親自去看望的。語氣冷冷的,心卻很熱。
“當然!”我看著他,笑的輕柔,“月某本就是來幫助將軍戰勝敵軍的,還未為將軍出力,又怎會讓自己受傷呢?寧副將軍多慮了。”
“哼!幫助?!那就拿出點成績來啊!別讓我們兄弟看你不起!更不要指望著將軍會護著你!......”
“寧爽!”韓玉緣喝住寧爽,眼神溫柔,“辰,你盡管在這裏呆著,想要什麼盡管跟我說。不要理會這些,安心就好。”
這般溫柔的話,我很想上前去抱住他,可是不能。如今是在這危險重重的軍營裏,而臥還是一身男子裝扮,是萬萬不能與他親熱的。強忍下心頭的悸動,我微微一笑,“我說過我會祝你一臂之力,便不會食言。你且看著就是。”
“隻是......可容我在大帳內旁聽?”我對著韓玉緣,不過這話卻是對寧爽說的。要想我在這軍營裏有地位,便不得不先立威!要立威,須得先拿出成績來!
“當然可以。”韓玉緣還是忍不住,不管身後的這許多雙眼睛,輕輕拿起我落在胸前的一綹發絲,理到身後。眼神溫柔清澈,“你想怎樣都行......”
唉......這指定會被全軍的將士誤會了。
暗灰色的大帳,全軍的高級將領處理軍務的地方,嚴禁閑雜人員入內的。此時,坐在帳內的,正是營裏的高級將士。
我坐在韓玉緣的身邊,眼神一一掃過台下的諸多眼睛。
軍師莫旗,師爺百裏千,陣前先鋒樊黎和樊密,中將軍林九、乾安,以及小將軍數人,當然,還有寧爽副將軍。
“末將認為如今的形勢對我軍是十分有利的!”先鋒樊密站起來大聲道,“我軍自與緬甸交戰以來,自是勝多敗少,當以將軍上任以來尤甚。雖未有過大規模的戰役,但卻從未吃過敗仗,全軍上下士氣大振!所以在末將看來,如此大好時機,正是適合我軍大規模進攻之際!”
“末將也同意樊先鋒的看法!”
“末將也讚同!”樊黎和林九紛紛起身抱掌道。
“哦?”韓玉緣坐在最高處,語氣清淡,清脆幽遠。聽不出喜和怒,轉頭看向台下左手邊的軍師百裏千,“軍師,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