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拔掉眼中釘(1 / 3)

我叫安祿山,雖然出身不佳,但我現在也已經身居高位了。不知有多少人爭著巴結我,偏偏有一個叫李光弼的家夥半點都不尊重我,看我的眼神充滿鄙夷。他知道我的老底,以前我還差點死在他的刀下。知道我老底的人其實不少,但就數這個李光弼最討厭,簡直就像眼中之釘肉中之刺一樣令人難受。

我覺得我挺被命運之神眷顧的。

想當初,因為我會說會聽好多種外語,所以被大唐官府錄用,做了一個令人眼紅的可以撈到許多油水的管理邊境買賣的互市郎。

我娘是突厥人,她是個世襲的女巫,以跳神占卜為生。

我從沒見過我老爹,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爹叫什麼。老娘恨他恨得要命,因為他拋棄了我們。老娘說老爹是昭武九姓胡人,至於他究竟屬於哪個姓氏的,她也沒弄清楚。我是他們偷情時一不小心留下來的種。

老爹是個不敢承擔責任的家夥,發現老娘有了他的種之後,他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老爹留給我的所有財富隻有一個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名字:壓力山大。老娘嫌這名字既拗口又不吉祥,於是給我改名軋葷山,翻譯成漢語就是“戰鬥”的意思。

老娘其實很有點本事,她能說會道,挺會騙人,也有點姿色。隻可惜她小巫見大巫,撞見了一個滿嘴甜言蜜語比她更會騙人的浪蕩胡兒,結果未婚先孕,但也隻能自歎倒黴了。

我兩歲的時候,老娘終於鹹魚翻了身,她不知怎的傍上了一個名叫安延偃的突厥小軍官,老娘溫柔無比小心翼翼的伺候這個小軍官安延偃。

也許是她的殷勤感動了他,也許是他的腦子進了水,總之,一來二去,她就住到他的帳篷裏去了,安延偃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成了我後爹。他給我改了個名字:安祿山。

安延偃有一個哥們兒,他是一個名叫安道買的死老頭子的大兒子。安道買還有一個小兒子,我記得他的名字叫做安貞節。安貞節很有點本事,他嫌草原上的日子不夠滋潤,所以逃到大唐去了,而且他在大唐還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嵐州別駕。

當我後爹安延偃和他的哥們兒得知安貞節做了大唐的官後,大夥兒都羨慕得不得了。

沒多久,後爹就慫恿他的哥們兒跟他一起逃出突厥去投奔安貞節,他那哥們兒也正有此念,兩人一拍即合,做足了準備工作後,我們兩家一起逃出了突厥。

安貞節是個很有義氣的人,他很大方地收留了我們,還想方設法托關係給我後爹和他哥哥找了兩份挺不錯的差事。

大概是在大唐居住久了,安貞節說話也像漢人一樣文縐縐的:什麼“苟富貴、勿相忘”啊,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啦,在他鄭重嚴肅的演講之後,大人們擺香案,讓我們幾家的小孩子在神靈麵前結拜為兄弟。

安貞節有個兒子叫安思順,年齡比我小一點點,他在上一所文武學堂,這小子經常拿著書搖頭晃腦的念“之乎者也”,安貞節叫我們去學堂跟安思順一起學習。

學堂裏同時開了文課和武課,學武倒是挺好玩的,但我對文課實在提不起興趣來,無聊死了。我一會兒要尿尿一會兒要拉屎,想方設法的跑出課室去調皮搗蛋,三個月也沒認全三十個字。後爹安延偃痛心疾首地說我不可救藥了。

我才不相信呢,他不也是鬥大的漢字認不出一籮筐嗎?憑什麼他在大唐能混得有滋有味的我將來就不可救藥了呢?

我畢竟不是安延偃親生的,他見我不爭氣,幹脆也懶得管我了,隻要不把我餓死,他就算盡責任了。

我在文武學堂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學了幾年,武課一直都學得挺不錯,總是名列前茅,但是文課嘛,估計我認識的字加起來也沒超過一千個,更別提看懂那些複雜的“之乎者也詩雲子曰”了。

當我滿了十八歲後,後爹就打發我跟一個九姓胡人一起去西域經商。

跟九姓胡人學做生意的日子苦不堪言,天天風吹日曬不說,我那個師傅還把我當牛當馬用。他娘的,老子不是你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