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弼看得直皺眉,說:“既然不想洗碗,幹嘛要在家吃飯呢?”
子儀又牽起光弼的手,討好地笑,“在家跟你吃飯的感覺溫馨啊。”
光弼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說:“我看你明天早晨起來洗碗的感覺更溫馨。”
子儀滿不在乎的笑笑,轉身出去了,很快就搬了一個浴桶來到廚房,然後又出去提了一桶井水進來,倒到浴桶裏,他走到灶台邊,揭開另一口鍋的鍋蓋,鍋裏熱氣騰騰的。光弼這才注意到子儀居然燒了一大鍋熱水。
光弼愣愣地問:“什麼時候燒的水?”
子儀笑了起來,“咱們吃飯之前就燒起來了,花門樓的人送飯過來,我就叫他們順便幫忙點火燒水了。”
子儀將熱水一瓢一瓢傾倒在浴桶裏,最後試了試水溫,笑道:“你先洗澡,我去給你拿衣服來。”
光弼走到浴桶邊,望著熱騰騰的水有點發愣,被人這樣侍候著,他有點適應不過來。
子儀很快抱著一堆衣服回來了,他見光弼還沒有動,於是將衣服放到胡凳上,湊近光弼,嬉皮笑臉道:“要不我幫你洗吧?”
子儀說著就要去解光弼的衣帶,光弼驚慌失措地推開他,道:“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子儀果真聽話的出去了。
泡在熱水裏全身軟軟的,光弼滿足地歎了口氣,他捧了一捧水澆到臉上,低聲對自己道:“光弼,你不要再像個懦夫似的逃避了。”
光弼一個澡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水都有點變涼了,他才不得不走出浴桶來。夜風吹到身上涼嗖嗖的,光弼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趕緊拿起巾帕擦幹身上的水漬,然後飛快地穿上睡衣。
睡衣的尺寸剛剛好,顯然不是子儀的。他個子比子儀高,身材卻沒子儀魁梧,子儀的衣服他完全不能穿。這衣服應該是子儀早就給他準備好了的。
光弼穿上衣服,歎了口氣,隻怕他還沒到河西來的時候,子儀就在等著這一天了。
光弼把浴桶推到門口,把裏麵的水潑到水溝裏,再吊了一桶井水來清洗浴桶。
子儀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他三兩步搶了過來,搖頭道:“別忙了,趕緊去歇著。”
光弼站起身來,子儀對他吹了個口哨,笑道:“等我啊。”
子儀的笑容有點輕薄,光弼立即想起“花花公子”四字。如果子儀是花花公子,自己不就成了他采的花了麼?光弼一陣惡寒,趕緊止住胡思亂想,一個人回到子儀的臥室。
子儀的臥室不大,那床卻又寬又大的霸氣無比。光弼“啐”了一口,心道:“果然是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了。”
床很舒服,光弼也有點困了,一靠到床柱上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他眨了眨泛著淚水的睡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子儀沒讓光弼久等,不一會兒就回來了,雙眼直勾勾地瞪著他。
光弼的臉紅了起來,低下頭,沒話找話道:“你不會沒洗澡吧?”
“怎麼可能啊。”子儀笑著撲了過來,一下子將光弼撲倒在床上,“我這不是怕你等久了睡著了麼?所以動作就特別快。”
被子儀抱著撲在床上,光弼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來,全身也在開始發熱,他掙紮著推了子儀一下,子儀紋絲不動,光弼雙手掩住臉。
子儀在他手背上吻了兩吻,慢慢將他的手移開了,光弼閉上眼,抿緊雙唇任他施為。
子儀低頭在光弼耳邊嗬了兩口熱氣,光弼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子儀吃吃地笑了起來,說:“這就對了,光弼,大方點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