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你個驚喜啊。”子儀又道:“何況你那時候嫌棄蒼蠅似的嫌棄我,隻怕我問也問不出來。”
原來子儀那麼早就用心了。光弼心裏樂開花了,嘴裏卻故意漫不經心的道:“我家裏過生日都要弄好吃的,你今兒給我弄了什麼晚餐?”
子儀笑道:“我不敢說豐盛,不過都是你喜歡吃的,而且是我自己做的,都忙了一下午了。”
子儀說著就起身去了廚房,光弼也跟著過去幫忙端菜。
子儀做了五菜一湯,果真都是光弼愛吃的,子儀笑道:“六六大順,為了這個吉利數字,我給忙死了。”
菜一道一道布上桌,子儀又端來一壺酒,拿起兩個杯子,斟滿兩杯酒,然後遞給光弼一杯。
光弼接了過來,舉起杯子,正準備跟他幹杯呢,子儀卻舉著杯子交叉穿過他的手臂,將他自己的那杯酒送到光弼唇前,道:“咱們也喝交杯酒吧,我要跟你攜手白頭。”
光弼心頭一顫,就著他的手喝了那杯酒,美酒芬芳醇厚,光弼的心也跟著醉了,他將自己手裏的酒送到子儀唇前,宣誓般的道:“攜手白頭!”
子儀笑著將那杯酒喝得點滴不剩,探過頭來在光弼額上親了一下,笑道:“以前我隻知道一心把你騙上床,都沒來得及考慮別的,今兒給你過生日,也是給你補一個洞房花燭。”
光弼的臉紅了起來,說:“咱們兩個男人,談什麼洞房花燭呢,何況都已經……圓房那麼久了。”
子儀又嬉皮笑臉起來,說:“現在補也不晚啊。譬如過河吧,有人先給錢再上船,也有人先上船再付船錢,我這就好比是先上船再付錢啊。”
“你!”光弼又惱了起來,“什麼破比喻,怎麼聽著怎麼鬧心。”
“又生氣了。”子儀低頭在光弼唇上輕啄了一下,道:“是我說話不過腦子。這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呢,你就別跟我計較那麼多了,好不好?”
光弼哼了一聲,子儀伸長右手攬住他的肩,將他半摟在懷,道:“笑一笑嘛。”
“笑你個頭。”光弼沒好氣道。話雖如此,他還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那一點點不快也就煙銷雲散了。
一餐飯吃得溫馨無比,兩人酒足飯飽,子儀收了碗筷,抽掉桌上的餐巾,捧著碗匆匆忙忙來到廚房,往鍋裏一放,然後蓋上鍋蓋。
最近他已很少做這種事了,但是今晚他不想在廚房浪費時間。
子儀洗了手回到臥室。光弼還坐在桌邊等他,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燭光下的光弼臉上泛著薄薄的暈紅,怎麼看怎麼好看。
子儀從背後抱住他,頭枕到他肩上,貼著他的耳朵道:“光弼,你答應過我的,攜手白頭,不能反悔啊。”
光弼埋怨道:“盡說些晦氣話。”
子儀歎了口氣,說:“不是晦氣,我隻是擔心我們兩個的未來。光弼,假如有一天,你覺得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你會不會生我的氣?會不會離我而去?”
光弼轉身抱住子儀,道:“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啊。”
子儀道:“生活是會變化的,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是一個很執著的人,感情方麵也是,我喜歡你,子儀。”光弼不假思索道:“不管怎麼變化,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對你的心不會變。你為我放棄了那麼多,我相信你也是喜歡我的,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子儀激動起來,這麼純真的男孩,現在是他的了,永遠都是他的!
子儀緊緊抱住光弼,道:“光弼,我隻喜歡你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我喜歡你。”
光弼笑盈盈的點頭,眼裏滿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