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說不出的心如死灰!
仿佛一眼看去,便已經望到世界盡頭般的心死和心灰。
“雅雅……你,你不能這樣一句話就判了我的死刑!我們才剛剛開始,我不同意,你就沒有說停止的權利!”
邵峰低聲說道,猛的抬手握住了我的胳膊,他的動作很用力,手勁也很大,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痛。
隻覺得自己心中茫茫一片,卻又一瞬間的千瘡百孔。
他的話,一刀,一刀,往我心裏紮著。
那麼那麼的深。
深得我喘不過氣來,深的我幾乎昏到。
可現在,我不能。
我死死的咬著唇,讓唇間的刺痛提醒著我,我是多麼的可悲,可笑。
“……你,走開。”
我低低的說,不敢多說一個字。
我怕我多說一個字,我就會情緒崩潰的衝出去找蘇葵拚命!
那個女人,怎麼能那麼狠?
別人殺人用刀,她殺人不見血。
“朱利雅!人死不能複生,你清醒點!”
邵峰被我用力推開,他複又上來,緊緊的抓著我的雙臂,低聲怒吼著,我什麼都聽不到,也不願去聽……我揚手,在他臉上用盡全力的打了一個耳光,我說,“邵峰!別讓我……恨你!”
是!
別讓我再恨你!
我們之間……已無可能!
“家屬,病人由於突發性腦出血,我們醫院已經盡力了,很抱歉。”
醫生摘下了臉上的口罩,臉色也顯得悲傷。我木然的看過去,醫生便向我走過來,深施一施說,“請節哀。”
我木然的還了一禮。
邵峰被我打過,依然扶著我,不肯離開。
我轉過頭,看著移動床上的父親,他的音容笑語還在眼前,怎麼可能會一眨眼就沒了呢?
“不可能的。”
我說,“剛剛還好好的啊,怎麼會這麼快?爸,你起來,你看看我,我是雅雅啊,我是你最愛的女兒啊,爸,你別鬧了好不好?媽媽還在等你,她還在等你呢,你起來好不好?”
掙開了邵峰的手,我過去,慢慢的俯下身子,細細的觸摸著爸爸的臉,觸著他微微發紫的唇。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可眉間還有鬱結未去。
我知道,他是在擔心媽媽,在擔心我。
沒有了他,我們這個家,還是家麼?
“爸,你別玩了,你醒過來,我們一起回家。”
我笑著,眼淚卻大顆大顆的落下來,聶風抹一把淚,過來扶我,“雅雅,伯父已經去了,冷靜一些,好嗎?”
“不。你們都在騙我。我爸還好好的。”
我說,輕輕的將聶風推到一邊,我起身,推著移動床走。
媽媽還在等著他,他怎麼就能這樣走了呢?
一定是逗我們玩的。
“雅雅,你別這樣……你這樣,會嚇著伯母的。”
聶風哽咽一聲,衝過來,緊緊的拉住了我,我茫然抬頭,不知道他說的伯母是誰,我說,“我沒帶他去看伯母啊,我帶他去看媽媽,媽媽還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