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楚之後,龍小雲恨恨的將毛巾丟在地上,說道:“冤假錯案?誤會?被人栽贓嫁禍?怎麼可能!這姓也孔的肯定有問題,玄衣的情報能力,若非查有實據又怎麼可能會動手。父親是……”
下麵的話他沒說出口,畢竟說自己的父親是“豬腦子”實在是太那個什麼了。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想像三叔叔那樣肆意妄為的做事情,可是總是有著種種牽絆,讓人覺得很不爽利。
接著目光一冷,沉身對一個仆役喝道:“賈槐!”
那名叫賈槐的下人立時道:“小的在。”
龍小雲冷冷道:“你帶甲一隊人等,二更時分將孔連山那夥人抓起來,本公子要親自審問!”
賈槐立時道:“小的領命。”
說著話,便要出去執行命令。
“回來!”
雲諾依趕緊將他叫住。
賈槐立刻止住了身子,不明所以的看向雲諾依。
雲諾依道:“姓孔的肯定是有問題的,但是龍少,即便經過你的審訊,知道他了的問題又能如何?不管怎麼說,這莊子是龍莊主說了算的,你將他逮捕,就算將這夥人的底細全問明白,到時候又有多少人會信?那個時候,龍莊主的麵子也掛不住。”
龍小雲聽到這話,想了想,無奈歎道:“你說的有理,賈槐,命甲一隊,甲二隊暗中對孔連山進行嚴密監視,丙三隊與丁四隊星散府內,對其他跟孔連山接觸過的人進行監視。”
賈槐領命下去,
龍小雲恨恨的說了一句:“真憋屈!”
雲諾依笑道:“你這算什麼憋屈,想想大督帥在京城裏麵要麵對的情形,那才叫憋屈呢。”
龍小雲歎道:“是啊,跟三叔比,我這裏又算什麼?朝臣,勳貴,江湖勢力糾集在一塊,真是千難萬難啊。說起來,我還是比不上三叔啊,他在我這個年紀,早已經成立玄衣會,布控京畿,跟七派八幫鬥的不意樂乎,而我卻隻能在這府中挑選出一些忠心仆役,組織出二十四隊可用之人。”
說到這裏,他的神色有些落沒。
雲諾依看著他,突然有種深深的挫敗感。當年,在她的青花會如日中天,突兀的被李知安用雷霆手段打落塵埃。以往都覺得那些事情隻是巧合與僥幸罷了。
如今看看這位龍少,再想想那位威霸天下的禁軍大督都,突然覺得自己輸的根本不冤。這世上,真的有少年天才啊。
……
在雲諾依與龍小雲兩人感歎之時,京西路,距離興雲莊五十裏外的成安候府,一片火光衝天。
長鳴指揮使司司將餘西山,托著疲憊的身軀,從成安侯府內走出來。一麵走,一麵對督尉陳仲明說道:“那些跟孔立清的往來信件都收拾好,這是重中之重。還有,與長樂郡王的往來書信也都要盡量收集齊全,這一回,咱們算是釣到大魚了。”
說到這裏時,他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陳仲明嘿嘿笑道:“幸虧在火勢未起之時咱們攻破了那一道防線,不然的話那一樓的機秘文書便要付之一炬了。”
餘西山有些心痛的道:“燒毀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特別是那座密室,最有用的東西應該在裏麵吧,可惜。還有戰死的那六名兄弟,沒想到他們的反撲會如此厲害,小看他們了啊。”
想到那六個戰死的玄衣,陳鍾明的心情便暗了下來,突襲之下,他們本不該死的,隻是因為那座機密樓室突然被成安候點燃了,他心急之下派一隊人過去,沒想到卻中了機關消息,六位精悍禁軍便這樣沒了。
餘西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奪位之戰咱們死的人還少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京西路的事情處理清楚,然後馳援長江邊上跟金錢幫對峙的揮指使大人。”
說到這裏,餘西山輕笑一聲:“咱們班大人藝高人膽大啊,留下小半個長鳴衛,敢跟‘死劍’荊無命去對峙,那可是左督主一類的人物啊。”
陳仲明沉沉點頭,道:“還好咱們這裏結束的快,明天就出發,指揮使大人那裏才是要緊。”
餘西山嗯了一聲道:“通知當地衙門,押解犯人入京,書信等等事物由玄衣快馬送回去。”
“屬下明白,嘿嘿,有了這些書信,相必京裏那位孔相爺應該倒台了吧。”
陳仲明這樣說著,臉上揚起一個微笑。
餘西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孔立清倒不倒台跟你有什麼關係?作好自己的事情,有些事情少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