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肆輕歎了一聲,向著劉七拱拱手道:“七哥,代我跟姓莫的說一聲,以往誤會他了,算是四兒我對不住他。”
劉七擺了擺手,笑道:“這倒不必,好些事情都是左督刻意為之,為的就是給某些人做戲看的。小四你倒是不必介懷。”
趙肆愣了片刻,接著惱火的說道:“合著四爺來來去去的還是被他給算計了……”
韓陸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可嘴上卻毫不留情:“合著你現在才想明白啊。”
趙肆大怒,兩人開始互懟。
劉七沒理他們,對班安道:“對於目前的局勢……好吧,就是四兒跟六子鬧出來的麻煩,和平渡過是不可能了,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班定猶豫片刻,道:“我打算先回京一趟,跟家裏人說清楚,免的他們擔心。”
劉七笑道:“這個不必擔心,我出城前已經去過‘藥榜眼’安沉兄那裏,把該說的事情都告訴了你大兄。讓他做好準備,而且這件事情屬於玄衣內部事務,刑兵、兵部插不上手,明斷司那邊葉公子親自辦理。”
“伯父伯母,班家姐弟,趙管家,刑大俠,柳家弟姐他們,也就是在千裏寨那邊好吃好喝的過一個多月,說是押進天牢,其是當成遊玩也是可以的。姓侯的近幾天該忙著在各司安插他的人手了,還顧不到那裏,你們大可放心。”
班定鬆了口氣,聽到劉七這樣的答案他也算是放了心,接著笑道:“那就有勞七哥照應了,接下來我是打算過一段舒心日子的,遊曆江湖,四處走走看看,偶爾行俠仗義。圓一圓班某小時侯闖蕩江湖的俠客夢。一個月後,某家自會回來。”
劉七拱手,笑道:“七郎好心性。”
接著轉目看向還在相互吵鬧的韓陸與趙四,問道:“四兒,六子,你們呢?”
兩人停止爭吵,趙肆嗬嗬笑道:“我打算去秋明山,跟相好的外宅好好處處,摸摸她的真性情,看看適不適合納回家裏當妾。再然後偷偷摸摸的找一回我家娘子,問問她家裏能不能多個人兒。就這樣了。六子,你呢?”
韓陸無奈道:“我是沒有去處的,反正就在京城左近來回逛著唄,千裏寨,秋明山,桃源山,無所謂哪裏,總不能耽誤了下個月的大事不是?”
趙肆道:“六子,跟我走吧,我那外宅有幾個不錯的手帕交,說不定有跟你看對眼的,不說娶回家,風流一回也是好的。”
陸韓一聽,也是這麼回事,於是兩人勾肩搭背,向著劉七、班定、王舞揮了揮手,就此去了秋名山。
隱隱的聽到他們二人在說:“話說,這回回來,發現五妹有些不一樣了啊,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去……”
王舞聽到這樣的話語,臉上突的綻放出一個前所未有的明媚笑容。
這讓劉七與班定此微的有些錯神,彼此看了看,覺得這事實在怪異。
劉七有些躊躇的問道:“五妹,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王舞眼睛眯成了一個月牙,微笑著道:“去桃源山,白家少主與丁家魔刀正在那裏討論‘無解第二氏’,我想去瞧瞧,聽聽,學學。雖然與我的刀道不同路,但三公子……唔,大督帥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聽他們,學他們,然後跟他們說說我的刀道,嘿嘿,就這樣。”
明媚的少女這樣說著,齒白的笑容閃亮的兩人的眼。
“班少,七哥,謝謝你們……”
說著話,她背著大刀,運起輕功離開了。
班定與劉七瞧著她離開,半晌後彼此對視,總覺得事情透著古怪。
兩人沉默片刻,劉七開口道:“這些日子我不在京,五妹這是怎麼了?怎麼讓人瞧不明白了?你知道嗎?”
班定道:“這些日子我也不在京,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五妹……難道說要晉升大宗師了?不可能……”
“不可能吧,她到了宗師還不到一年,就算有靈液,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積累。她還是個孩子……”
很久之後,班定道:“或許,五妹喜歡上了某個男人?”
劉七沉思:“這個有可能。”
“七哥順手調查一下這個男人是誰,看看他配不配五妹。”
“好。”
有了這樣的論調,兩人彼此拱手,各自離開。
……
他們自然不知道,背著沉重大刀的少女,此刻如一朵剛剛綻放的花兒一般,哼著小小的曲子,無憂無慮向著桃源山的方向走去。
在路過某個莊子的一片花田時,順手摘了一朵早已枯死,卻又不肯凋零的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