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女孩兒似乎回憶一般,靜靜地叫出這個名字。
“什麼?”叫慕風的男孩兒微微的問。
女孩兒一愣,隨即尷尬地笑笑,“沒什麼,就是喊著試試。”
慕風輕輕一笑,沒想到,他的名字從她的口中喊出來,這樣的美妙,讓人難忘,他輕輕地咳嗽一聲,問:“那你又叫什麼名字?”
“我叫齊知…….”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聲音,臉上露出悲傷和哀慟,絕望霎時傳遍了全身,過了許久,悲涼的聲音,才從她口中傳出,“我叫澹台璃馨,你以後可以叫我馨兒。”是,她是馨兒,雖然馨兒已經死了,但是她,齊知墨,仍舊要活下去,要以澹台璃馨的名字活下去,去過完屬於澹台璃馨的一生。
“璃馨,”慕風歎息地吐出這兩字,總覺得,這個名字,就像她一樣,神秘,悲傷,哀涼。
“對,我叫璃馨。”她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名字。
慕風朗朗的笑出來,“我知道你的名字了。”
是,她現在是璃馨了,不再是齊知墨。那個雨夜,讓她知道,齊知墨是不能活在世上的,那些人會追殺她。她仍舊清楚地記得那幾個黑衣人的聲音,冰冷、血腥,他們說過:“不留活口!”
璃馨打了一個寒戰,忽然想起那晚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個黑衣的少年,那個英俊的人,自從那晚之後,他就不見了,他不會是死了吧?這樣,算算自己害了他?她現在會想起很多人,父母,澹台叔叔,還有,真正的璃馨,那個代替她去死的璃馨。她會獨自一人躲在黑暗中哭泣,在哭過之後,又雙眼清明。
她要活下去。這是澹台叔叔曾說的。
她我拿出了那枚徽章,握在手心。找到一支筆,還有紙,開始描繪這枚徽章的樣子,她要把它深深地刻在心底。畫著畫著,一個人臉卻越來越清晰,她低聲的抽泣,看著那個少年在紙上的臉,冷硬陽剛。但是她卻畫了一張他的笑臉。
她將少年的畫疊好,拿出打火機點燃,“對不起,就當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死了,就等我下地獄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幽藍的火焰吞噬了少年英俊的臉。
璃馨坐在花園的秋千上,輕輕地晃動著雙腿,眼角卻瞟到了後花園中的那個閣樓。昨晚的一切,清晰又似夢。那個叫慕風的人,真的還會出現嗎?
璃馨來到聖瑪利亞孤兒院的兩年了,這一年,璃馨十歲。
“璃馨!”一道清潤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璃馨淡淡憂愁的臉上頓時舒展,連忙從床上跳下來,連鞋都忘了穿。
一身潔白的紗裙一直垂到腳踝,纖纖的小腳,踩在地板上。璃馨飛快地衝出去,卻不料重重地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中。璃馨痛呼一聲,捂住鼻子,鼻子被撞疼了。
“嗬嗬。”頭頂上傳來一串悶笑,平穩溫和。
璃馨立刻站好了,抬頭看了看這個高大的男人,恭敬地叫了一聲:“鮑勃養父。”
鮑勃養父微微一笑,探下身子湊近璃馨,十分的寵溺和喜愛的樣子,伸手刮了刮璃馨的鼻子,笑道:“馨兒,你還是一樣毛毛躁躁的,走路要看著路啊。”
璃馨尷尬地笑笑,反複絞著自己的手指頭,卻不停地將眼睛往窗外瞄,低聲道:“我知道了養父。”
鮑勃養父點點頭,看了看璃馨穿的潔白的紗裙,目光炯炯有神,眼眶中閃著一種莫名地火焰,似乎就要燎原。
“那個……”璃馨猶豫地看了鮑勃養父一眼,“我可以出去玩嗎?”
鮑勃養父不自然地咽了一口口水,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他輕輕地咳嗽一聲,揮揮手,說:“去吧,不過隻能在花園裏玩。”
璃馨頓時喜笑顏開,歡快得像一隻小鹿,蹦跳著就往樓下跑去。
鮑勃回頭看著璃馨在樓梯口消失的背影,許久沒有緩過神來,璃馨,這丫頭,才兩年的時間,看起來就這樣的水靈和嬌媚,他若有所思,真的不舍得把他交給別人。轉眼,他的目光中露出陰森的貪戀和貪婪。
璃馨跑出大門,遠遠地看著花園樹下的那個少年,長身玉立,目光溫和似水。看到璃馨,嘴角立刻勾起一絲微笑,笑容如陽光一般溫暖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