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葉隱成為了得勝的最高權威,白致碩算是成為了子公司的一個理事長,這樣大的新聞馬上傳遍了大街小巷,賀瑾瑜坐在辦公室,夜幕已經降臨,影影綽綽的燈光從外麵照進來,賀瑾瑜一直都在電腦前,沒有時間起身去開燈,臉上倒映著藍色的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是早出晚歸,隻想忙碌起來,或許是從葉隱搬走以後吧,偌大的房間裏,隻有電器運作的聲音,冰冷的刺骨,廚房中再也沒有抽油煙機的聲音,餐桌上也再也沒有冒著熱氣的飯,即便是那種難以下咽的飯。
後來賀瑾瑜才理解了很多男人總是向往著婚後生活,有一個人做好飯菜等你下班,在你應酬喝酒的時候不停的給你打電話,你發了工資以後伸出手問你要,卻一筆一筆有計劃的存進卡裏,計劃著每一筆開銷,有人給你放好洗澡水等你洗漱,門口放著拖鞋,浴室中放著兩副牙具,當你清晨和夜晚洗漱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就會覺得很安心。
男人真的是喜歡被人看管著嗎?並不是,隻是想過著有溫度的生活,尤其是賀瑾瑜這種舉目無親的人,他也是個人,更是一個男人,溫暖過後的冰冷,要比從前還要冷,那種無助還有無奈,不言而喻。
可是即便葉隱從來給不了賀瑾瑜這種日子,葉隱不甘平凡,賀瑾瑜忙碌,她比賀瑾瑜還要忙碌,但是賀瑾瑜不在乎,隻要家裏還有葉隱的氣味,即便不同床共枕,卻能在對麵聽到葉隱翻身和呼吸的聲音,賀瑾瑜就很有安全感。
沒有幾個人是無畏無懼的,生而為人,大家都很孤獨,冰冷的人要抱著同樣冰冷的人互相取暖,這才是活著的意義,賀瑾瑜在想,自己現在腰纏萬貫又如何?他不喜歡重新開始一段戀情,不想把自己的過去重新交代,更不想再次聽別人訴說自己的過去,他更不是一個將就的人,現在他享受著賀文生前為他鋪好的所有路,一路平坦,隻要照著走就好了,可是又能怎麼樣?
沒有青春的活力,卻也沒有老人的那種平穩安靜,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卡的賀瑾瑜很難受,他思念葉隱,並不是因為覺得一個人很孤獨,而是因為思念葉隱而變得孤獨,從前他也是一個人,那時候有和賀文作對的心,有折磨葉隱的心,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電腦上忽然彈出了新聞,是關於葉隱的,新聞上寫白致碩從此退出得勝集團的管理,隻是守著一個小小的事務所,而白柏生也表示從此退隱商界,讓女兒來接手,而以葉隱名義成立的事務所也開始有了起色,短短的時間內,葉隱什麼都做到了。
“你還好嗎?”賀瑾瑜伸出手,摸著電腦屏幕上新聞裏葉隱模糊的照片,不知不覺嘴角上揚,眼中卻滿是感傷。
你還好嗎?離開我的這段日子,你好像又瘦了。
你還好嗎?有多少日子沒有見到你了,連你的背影都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