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幾年的時候,丁立也才上小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爸媽上海灘看多了。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字,就差沒叫丁文強了!
反正這廝也是個整天調皮搗蛋的主兒,不是攆雞就是抓狗,還曾經幹過把別人家晾曬的被褥給用火點著的好事。也還幹過用彈弓差點打瞎人眼睛的事情!
總之,若是按著這種曆史軌跡下去的話,這家夥說不定日後都能走上邪路,混上黑道去。
好在他所上的小學當年的教學風氣是相當的良好,不僅每天要升國旗唱國歌,還要背下幾萬字的小學生行為守則……,大概是這個緣故,丁立終究沒有去混黑道。
當時他家所在的小縣城正在拆遷,一條擁有八九十年曆史的老街被拆了個幹幹淨淨。
丁立所在的小縣城別看現在不起眼,在民國時候卻是一個相當出名的水旱碼頭。號稱三十六家金樓,七十二家銀號,繁華一時。
在抗日戰爭的時候,還曾經是第五戰區司令部的所在,雲集當時各界名流。
可惜建國以後,隨著水運是衰落,這個小縣城也跟著衰落了下去。繁華不再!
當時拆遷的老街,就在當年一處碼頭邊,全部都是民國的老建築。都是當年小縣城繁華之時的店鋪什麼的所在地,拆遷的時候屢屢傳出挖出了什麼古董金錠一類的傳聞。惹得全麵轟動,一時間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拆遷過的地基處亂挖。
就連丁立在鄉下的姑父都聽聞消息,都跑了來。
當日在丁立家吃飯,丁立好奇的問:“姑父,你也來挖古董?我昨天去挖出了十幾個銅錢兒,賣了一毛錢,搞好夠買一隻冰棍!”
丁立他媽當時就惱了:“拿著孩子,就會亂花錢,賺了錢記得要上繳啊!”
丁立當時就不幹了:“老媽,你比地主老財還黑。人家地主老財收租子,還要給長工留兩錢兒呢!”
丁立他媽一筷子就敲了上去:“你媽就是周扒皮怎麼了,沒養活你還是餓著你了。把你拉扯大了,你還學會頂嘴了是不是……”
母子兩個說的熱鬧,卻看見姑父臉色有點不大好看,丁立父親頓時就道:“你們娘倆兒就會胡說八道。姐夫,來喝酒,你這次來是……”
姑父喝了口白酒,臉色才好看了許多:“嗯,沒什麼。就是知道縣城正在扒老房子,我來弄點老石灰!”
丁立頓時奇了:“要老石灰幹啥?”
“治病,治刀傷的金瘡藥……。”
丁立頓時來了興趣:“是不是電視上的那種,身上挨了刀子把那藥粉一抹上去就好了!”
丁立的腦袋上又挨了一筷子,這次是他爸爸打的:“你姑父的藥可靈了,再大是傷口把那藥一摸上去就好,馬上結疤!”
丁立頓時兩眼瞪圓,恨不得當場拿出鉛筆刀來在手指上劃破一個口子來看看那藥真的有沒有這麼神奇。
下午,丁立又逃了學,非要跟著他姑父見識見識那種神奇的金瘡藥是怎麼煉成的。
“非得要四十年的老石灰嗎?那多髒,用刑石灰不行啊!”
丁立姑父被這小子龍的煩了,把丁立趕到一邊去玩,自己忙和自己的。
丁立自覺無趣,就懶洋洋的找了一個樹枝,在地上亂刨,看看能不能挖出什麼銅錢來。
這片老街當年真的是無比繁華,又被日本人的飛機轟炸過,當年好多商鋪都被毀於戰火,以後又重新修起。
自從拆遷以來,就有許多二道販子,到這裏時候銅錢,每天都能收上幾大筐。
丁立在地上胡亂刨了幾下,忽然見地上金光一閃,丁立大喜,往地上撲去。哪知這金光也被傍邊一個跟丁立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看見,撲過來和丁立搶。
丁立把那廝按到揍了一頓,把那個銅錢給搶到手中。說來也是奇怪,這銅錢在土裏都不知道埋了多少年了,居然還金燦燦的和新的一般。
丁立翻過來複過去的看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麼名堂出來。結果剛剛挨打的小子,就把父母叫了過來,指著丁立大叫:“就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的窟眼錢(銅錢)的土話!”
丁立勃然大怒,就像過去把那個高黑狀的小子打上一頓。結果人家父母不幹了,一把擰住丁立:“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野蠻啊,憑什麼亂打我家孩子!”
丁立一張臉都氣得通紅,張口就像那家大人的手上咬去。那家母親擰著丁立的衣領子,猝不及防,被文飛在手背上咬了一口。
“啊呀……,這背時的孩子屬狗的,居然咬人!”一個耳光就要打向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