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要做太子妃,但是卻不會幫本相做事?”他不疾不徐地問,眸光暗冷,下頜線條僵硬,語氣卻是出奇的輕鬆。
她的意思是,她想要做太子妃,想要成為李毓祺的女人?
“沒錯,我會爭取得到太子的喜歡,我會讓你得到朝中那些元老們的支持,但是我絕對不會……”
她絕對不會幫他去害人,比如說馮太師,或者是馮小姐。
然而這些話,卻說不出口了。
因為——
杜痕遠手一轉,手中的折扇反轉直上,抵住了傾月的下頜,然後——
他狠狠地朝著那憤然地說著話的嘴上吻了下去。
傾月愣住。
亭子外麵的侍女們也是一愣,然後發出了震驚的“呀——”的一聲。
杜相——
杜相居然吻了宋小姐!
杜痕遠的心裏是熊熊燃燒著的怒火,他雙目微眯緊緊盯住那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而僵硬了的小臉上震驚的表情,看她那雙眸子裏對他厭惡的目光忽然停滯,他便沒來由地覺得痛快,覺得歡喜!
他吻上傾月微暖卻僵硬的唇瓣,好像是在懲罰她的不敬和大膽。
然而傾月隻是愣了一瞬間,便赫然從震驚中醒悟過來,急忙伸手去要推開杜痕遠。杜痕遠被她的動作惹惱,狠狠地咬了下去,才順著她的力道放開了她。
唇上傳來細碎的疼痛,傾月揚手一抹,竟有了細細的血絲滲出。
她惱怒地:“杜痕遠,你……你居然敢……”雙頰已經通紅,她憤怒得想要殺了眼前這個強吻了他,還一臉漠然的男子。
混蛋!
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吻她!
他以為她宋傾月是什麼人,她可不是青樓裏那些賣笑的姑娘!她是杭州知府唯一的掌上千金,還會是未來的太子妃!
淫賊!
果然是淫賊,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光天化日之下……
越想越是生氣,她也顧不上淑女風範了,走過去便是一拳:“你……你這個好色之徒!我殺了你!”今天不殺了這個淫賊以祭她的清白,她就不姓宋!
杜痕遠隻是一揚手中的折扇,看似脆弱的扇子,卻結結實實地擋住了傾月的拳頭。
“嗬,大家閨秀的嘴唇也不過如此,還比不上紅館裏最醜的姑娘。”他冷冷地扔下這句,便不管氣得雙頰通紅,咬牙切齒的傾月,轉身快步不顧而去。
“杜痕遠!你個大淫賊,你不要讓本小姐再看到你!”傾月氣得哇哇大叫,完全已經顧不上在文府辛苦經營了多日的淑女形象。
她的清白都沒了,還管什麼淑女!
杜痕遠快步地走著。
身後是傾月的咒罵聲,他麵容平淡腳步穩健,然而心裏卻是慌了。
方才——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心裏忽然會發那麼大的火?為什麼在聽到她說要爭取去做李毓祺的女人的時候,他的胸口悶得好像要不能呼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