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在太子府裏,又過得好不好?
“咦,那一定是太子爺了吧?”琳琅忽然指著窗外說道,“沒想到咱們大淩朝的太子不僅地位尊貴,還生得這般儀表堂堂呢!當然,比起咱們相爺始終還是差了一點……不過,我倒覺得相爺和太子長得有幾分相似呢。”
琳琅自顧自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絲毫沒注意到傾月的麵色一白。
她回首看去,那人群之間騎著高頭大馬的錦服男子,果然是太子。多日不見,依然是那樣意氣風發,然而卻好像又憔悴了許多。原本高傲的目光,顯得有些深沉。
是……
為了她的死嗎?
還是為了馮霜月的死?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避暑山莊太子的話,聽他親口承認自己並不愛馮霜月,聽他說她是他的,永遠是。
心底不是沒有漣漪,然而隻是一瞬間便靜若死水。
周圍是人群熙攘。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身著太子朝服接受百姓膜拜的目光。這曾經是他所享受的場麵,然而在此刻,他的內心卻靜如死水毫無一絲波瀾。
他恍惚地看著熙攘的人群,恍惚地回首忘一眼身後的華轎中那若隱若現的皇後冠服,心口隻覺得隱隱作痛,然而那痛卻極鈍,仿佛離他很遠,卻又深刻,在心底狠狠紮下。
他竟從沒有想過,不過是一名女子,會讓他如此放不下。
他猶記得那日回府,徑直便往攬月閣裏去了。一路上隻見侍女內侍們紛紛在下頭竊竊私語,鬼鬼祟祟的樣子。然而他並未往心裏去。
他自由在宮廷長大,對這些明裏暗裏的勾當早便不放在心上,隻要這些人不要做得過分了,他亦樂得隨他們去,並不多加以懲治。
然而方一踏進攬月閣,便見太子妃馮氏笑靨如花,款款地迎了上來。
“臣妾參見太子。”她的笑容極其燦爛,他輕易地便感覺出了不同。那笑不是往日那邊的曲意奉承,而是發自內心。
心中覺得蹊蹺,也未多做懷疑,笑道:“太子妃今日似乎心情愉悅的很,可是有什麼喜事發生。”
馮霜月奉了茶:“哪有什麼好事,隻覺得今日天氣涼爽,心中不由舒爽了些。”
他挑眉,不置可否。
這時候,便有一名老內侍喚作田琿的,執意求見。田琿原是宮裏的太監,端平十一年太子搬出皇宮自立門戶之時,皇帝特意賞了給他大殿太子府的事務,可算是長輩,因此府中上下沒有不敬的。
太子自然是請了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