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一襲臨別贈言說的鏗鏘有力,萬物為之變色,盡管青衣六子依然沒有明白她在說什麼,倒是木素青已經習慣了,她總是這樣奇怪的一個小孩,嘴裏永遠說著她聽不懂的話,許多時候如果不是那一具還未達腰側的身子,這個孩子還真是天賦異稟?
“可是你是個奇怪的人啊,你們南蠻人都這麼奇怪嗎?”裴琳琅蹲下身子,拾起被她挑落的黑色武器,黑莓8700G,“這東西可以做什麼用啊?這麼醜,這麼沉,比磚頭還硬,應該也不是什麼新式武器吧?”
木素青見裴琳琅有些鬆口,急忙從座椅上跑過來,挽過裴琳琅的衣袖,“師姐,蘇慈不是王庭遠那邊的人,我保證。”
“掌門說是就是。”裴琳琅賭氣地回到。
“師姐”說完,木素青撒嬌地拉過裴琳琅,順手再牽過青天子,六個青衣女人相親相愛的去話家常去,隻剩下蘇慈孤零零坐在地板上。
“小師妹,你怎麼樣了?”蘇慈看見來人竟是裴琳琅的弟子,忙往後縮了縮。
“這個是什麼東西?”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可憐她,而是對她的黑莓手機好奇。
“秘密武器。”蘇慈沒好氣地回到,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就找木素青去了,木素青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喜新厭舊啊?人一回來就把她拋棄,情感轉移也太快了。
人總是這樣奇怪,相守六年就會以為彼此都成了對方的一部分,可是蘇慈沒有穿越的經驗,她更不敢在這個朝代發展任何一段感情,那會不會天打五雷轟呢?再看看自己矮小的身子,還是算了吧,找機會回去吧,這裏始終都不是久留之地。
她推開房門,房裏的一切令她驚訝,臥榻上裴琳琅睡著她平時睡的位置,木素青躺在她的懷裏,本是女子間親密的舉動,看在蘇慈眼裏卻有些礙眼。
“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蘇慈忙往後退。
“慈兒”木素青喚住她,可是來人已經沒了蹤影,“師妹,你這個徒弟真的好怪。”“嗯,是有些。”木素青牽過裴琳琅的手,“暫且不管她,師姐,你們這些年去了哪裏?師傅人呢?”
“素青,你的簫麟劍練地怎麼樣了?”“我這就練給師姐看。”“胡鬧,這都幾更了,明天吧,師傅始終是將如此大任交與你。”裴琳琅輕歎口氣。
“師姐,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素青,這六年我們有潛伏,有正麵交戰,王庭遠那邊已經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般不堪一擊,還有我們曾在南蠻有過交戰,那裏並無你徒弟蘇慈手中那黑乎乎的東西,師傅說我們全都不許下山,直到她回來為止。”
“師傅?那她現在在哪裏?”
“我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師傅派人來聯係我們,而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蹤影。”
“.......”
月影膠著,天空一片靜謐,恍若靜水之中濯出的一枝荷花,可是這麼美的夜色卻在某一間房內三番五次地摔地聲中被打破,蘇慈揉搓著自己摔疼的屁股,開始密謀逃離計劃,隻可惜這一計劃竟是密謀了八年。
慶曆二十二年,青衣門山牆的裂縫裏長出綠色的青草,碧水汀上的白鴿成片的起飛,一場風,輕撫過琴音,木素青穿著很薄的輕紗,那層紗罩後麵籠著又輕又柔的氣息,可是那鬢發低垂著,頭上插著碧玉瓚鳳釵,下身是翠綠色的煙紗散花裙,那輕柔淡雅的氣質裏又多了些妖嬈嫵媚,無不勾人心魄,蘇慈倚在門欄邊,不由地看著有些癡了,這樣熟悉的場景曾經在她腦海裏無數次地出現過,怎麼會是木素青呢?卻聽那首曲,風扶搖.淩滄水,一簞食、一瓢飲,似乎木素青總是很喜歡彈奏這一首廣陵曲,桐花飛絮如霰飄,她總愛穿著一襲輕紗坐在碧水汀上撫琴,蘇慈最喜歡看那個時候的木素青,那樣柔美那樣飄渺,竟不像塵世間的俗人般,暮色一點一點升起,薄薄的霧氣籠罩在她身上,炎熱夏日,綿綿空空,蘇慈站在不遠處望著碧水汀上的木素青,她的瘦骨宛若長河落日,蘇慈靜靜地走過去,她不明白,為什麼見到這個時候的木素青,肋骨會有些抽著疼,蘇慈隻是呆呆地望著她,麵湖而坐,竟是忘了此行是叫師傅回去用晚膳的,她已經坐在碧水汀上彈了兩個時辰,夏季的湖麵安靜而不起一點波瀾,沒有什麼風,所以顯得更加的燥熱不堪,不遠處的天邊有雲朵堆積,一曲彈罷,木素青轉過頭,“慈兒”她喚她,她湊到身前,“你彈綠水謠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