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寧是個喜劇,從頭到腳地喜到了尾,從來都沒有投靠人家門下還興托兒帶口的,蘇慈除了對她表示敬仰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多一點的情緒,她跨步上去,貼著木素青的身子,似乎那一層薄紗能涼快多少似的,木素青長長的睫毛下不知在閃動什麼東西,也頗叫人捉摸不定,倒是蘇慈早已是習慣了,“師傅,我們去青陽河玩會兒吧,那邊在賽龍舟呢?”蘇慈對於這個朝代所有的新鮮事物都好奇。
“等等等,她馬上就要來了,我們霓裳館現在就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我的徒弟,木掌門,收留一個也是收,再捎帶一個也不為過。”說話間,突然有個女子跳進了茶室,段小寧忙將她拉過向木素青行禮,“這是我的徒弟小君,小君快多謝木掌門。”
“小君代師傅謝過木掌門,都說木掌門為人溫和親切,師傅說我們隻要投靠木掌門,就不用再過每天流浪的日子了。”
木素青哪能經得住段小寧這個禍水的妖言惑眾,一行甜言蜜語隻說得木素青立馬和段小寧姐妹相稱起來,隻不過蘇慈現在沒空來管她師傅的事,她隻是盯著段小寧那徒弟的那張臉,那張臉她曾經看過很多次,特別是當沈奇君睡熟了之後,她總是貼在她的臉龐猜測她是在做春夢呢還是在做噩夢,可是每一次在她還沒捉弄沈奇君的時候,沈奇君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並十分挑釁地問到:“蘇老師,半夜不睡,是欲望作祟呢?”兩人總這樣瞎鬧著,可是沈奇君不是在二十一世紀S中當曆史老師嗎?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時空穿越也興配對的嗎?且看這個人的年齡也是和她差不多。
“那個,請問段館主,令徒芳名?”
“沈奇君。”
蘇慈一個沒站穩直直落進了木素青的壞裏,且頭上的圍帽已經偏了。
“沈奇君!!!真的是你?你怎麼也來了?也是被那兩個混小子砸暈了穿越過來的嗎?這麼多年你知道我多想你嗎?我消失了你也不找我,我媽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心髒病發啊?”蘇慈一個勁地搖著沈奇君。
“師傅”沈奇君可憐兮兮地望著段小寧。
“慈兒,慈兒你冷靜點,小君怎麼你了,你別把她搖暈了,她身子弱。”段小寧拉開蘇慈。
“你給我閃開,誰是你的慈兒,這個稱呼隻有師傅才可以喊的,沈奇君,我是蘇慈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啊,連木掌門我都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東西你一定認識的。”蘇慈將手機摸出來,黑莓早已沒了電,這些年也沾了很多的塵埃。
“這是什麼東西?”
蘇慈沒轍了,她穿越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她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這麼多年她都在找想辦法,可是奈於沒有經驗,沒有借鑒,她一直卡在那裏,說實話,她想回去了,這個朝代,雖說新奇,可是除了木素青能讓她有些眷戀外,再也沒有什麼了,可是現在看到了沈奇君,她像看到了星星之火,她也以為星星之火也一定會燎原,可惜沈奇君卻不認識她,難道她穿越過來,那一世的記憶就沒有了嗎?可是為什麼她又什麼都記得呢?
木素青走到蘇慈和沈奇君身邊,動作輕柔地撫掉蘇慈額前細碎的劉海,拉過蘇慈的手,將她的臉掰過來,進而摟進懷裏,“段姑娘,真是抱歉,素青教導無方,讓段姑娘見笑了,孽徒步懂事,還請段姑娘海涵。”蘇慈還想辯駁,卻被木素青拉在懷裏一動也不敢動。
“木掌門過謙了,慈兒天資聰穎隻不過調皮了些罷了。”
一行人寒暄過後,就隨著木素青往青衣門方向走去,“師傅,我們不去青陽河看龍舟了嗎?”
“你想也不要想。”木素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這人是什麼習氣啊?見人漂亮就貼上去的嗎?連木素青都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占有欲太強,興許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一路上,蘇慈還想著和沈奇君敘敘舊什麼的,萬一她能想起點什麼呢?無奈木素青把她看著太緊,就差一條繩把她栓在身後了。
“師傅,這好像不是回青衣門的路。”蘇慈試探地問了一句,因為一路上木素青的臉色鐵青,和段小寧沈奇君兩人喜洋洋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你聰明,人家全是傻子?”木素青討厭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她,這個從小將她抱回來的人,身世不名,小鎮上的破郎中說她天資秉異,她身上那麼多惡習,且還見了美女連自己姓什麼都忘,木素青開始翻舊賬,十四年啊,從小鎮回到青衣門都沒翻完,對於木素青來說,盡管段小寧出示了很多的東西,但是木素青還是小心為妙,其實路依然是那條路,隻不過多繞了許多圈子罷了。木素青抬頭望向蘇慈那雙清澈的眸子,這樣的人究竟是怎樣一個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