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兒離開後,白清樵告訴林掌櫃,自己必須要驗貨,於是不再管掌櫃,而是自行戴上黑手套先是裝模作樣檢查火折子,然後,拿起一個個的燧石慢慢的檢查。
話分兩頭,沐兒慢悠悠的走進後院,是一個小型的花園,分為內宅和外宅。院子裏堆著很多燒毀的家具和貨物,許多的花草樹木被煙火熏得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小貴子呀,你有燧石嗎?”嬤嬤沐兒四處打量,除了正在集合的幾個夥計丫鬟,沒發現特別可疑之處。
“嬤嬤,火折子一般都放在廚房裏,隻有晚間點燈的時候我們才會用到,所以我想大部分人都沒有的!”
“哦,我看林掌櫃凶巴巴的,他經常打你們嗎?”沐兒怕林貴懷疑自己,加了句,“我隻是看見他踢了那個林安一腳,想起自家的兒子,疼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打呢?簡直是作孽哦!”
林貴果然鬆了口氣,左右看看,才小聲的說道:“嬤嬤呀,我瞅著您就比較親切,就跟您訴訴苦吧。”
原來林掌櫃以前是個馬賊,他背叛馬幫被朝廷招安,偷了馬幫的許多金銀珠寶,開了這家雜貨鋪,娶妻生子算是落地生根了。但是,由於害怕馬幫的人報複,凡是進入林家做事的都會受到苛刻的對待,非打即罵,平時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因此,如果不是不得已誰也不會賣身林家。
就說林安吧,他本來隻是雇工,在鋪子裏幫忙的,並沒有簽賣身契,一個月前,他娘摔斷了腰,昏迷不醒,為了救娘,林安求林掌櫃預支工錢,反被打了一頓,最後隻能簽了賣身契才湊夠銀子,但是也已經晚了,林安的娘還是走了。
“所以啊,我們都很恨掌櫃,但是又特別的怕他!”走過長廊林貴指著前方,好心的說道,“嬤嬤,前麵就是廁所了,您快去吧!我在這兒等您。”
“嗬嗬,小貴子啊,嬤嬤肚子太疼了,會花很長時間的,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識得路會回去的!”
沐兒待林貴走後,四處逛逛,熟悉地形,遠遠傳來吵鬧聲,依稀可辨是在廚房那邊。來到廚房拐角,廚房外麵的空地上林安正在收集大家拿來的火折子或者燧石。
空地上三三兩兩的人群低聲議論著,火折子和燧石交上去後,不知道掌櫃的是否還會賠償之類的話題。到沒有誰表現出緊張或警惕,挺平常的啊!可是,沐兒覺得還是有哪裏不對勁,就直直的注視前麵的人群。
“喲,秀姑娘,怎敢勞您大駕拿來呢?不是有小丫鬟嗎!”一個廚娘對著剛走進來的十五六歲的紫衣姑娘酸溜溜的說道。
“大娘,人家這是體恤下人呢!就算做了通房也還顧念以前的姐妹!”呸,爬床的小賤人!
紫衣姑娘雙目含淚,緊緊的捏著手裏的布袋,無視這些或諷或酸的話語,走到林安麵前:“林安,這些是夫人院裏的點火具。”
林安麵無表情,沒有答話,隻是打開麻袋示意把袋子放到裏麵就好了。紫衣姑娘,盯著林安的一舉一動,沒有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可惜,注定要失望了,眼前的人就是根木頭棒子,不解風情!沒有得到回應的秀姑娘轉身走了,孤零零的背影越走越遠。可惜,如果回頭仔細看看會發現林安拽著麻袋的手指已經深深地刺入手心!
唔,林安和這個秀姑娘有貓膩哦。瞬間,“啊,我明白了,嗬嗬,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呀!”沐兒自言自語喃喃說道,好了,就等晚上的好戲了!嘻嘻!(別自個兒樂呀,到底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