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8月17日是我和母親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那時候雖然我沒有記憶,但是我能感覺出一位慈祥的女性就躺在我的麵前。
長大後,媽媽告訴我,生我的那一天她很疼,為了能夠把我健健康康的生出來,她並沒有選擇麻醉,而是直接側切,盡管那種鑽心的疼痛不斷刺激著她,但她還是咬牙堅持將我順利生出。
隨著我慢慢長大,我漸漸認識了這位生我養我的母親。
她長得不高,一米六的個頭,普通相貌。
但是她十分的聰明,不管我遇到什麼樣的問題,她都會幫我迎刃而解。
小時候我身體不好,媽媽堅持為了東奔西走,辛辛苦苦治了二十多年,直到我長大成人在結婚之際還在擔心我的身體。
二十多年前,因為家庭生活的拮據,媽媽辭去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作,下海經商,與父親二人合力經營著生意,為了給我存錢治病,感冒了不舍得吃藥,發燒了不舍得去醫院。
就算在我結婚的日子裏,身體在難受也隻是吃隻幾片藥壓住。
2012年在媽媽幫助下我結了婚,可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越來越消瘦,起初我還以為是因為吃飯少導致,可2014年因為老婆快要生孩子,為了能顧照顧孫子,媽媽才去醫院做的體檢。
可這一體檢,一個晴空霹靂的消息傳來。
媽媽得了癌症。
經過醫院診斷為下咽癌。
望著確診單上的病情,我哭了好久好久。
而且這還是在孫子出生的第二天檢查出來了,這種悲喜交加的心情讓我頓時陷入了穀底。
說到這裏,我還記得老婆生產的那天晚上,媽媽從家趕過來,苦苦在走廊呆了一整夜。
那一晚,媽媽咳嗽了一宿,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媽媽患了癌症,現在想想,那樣一個小身板躲在醫院走廊的角落裏劇烈咳嗽的時候,那應該是一副怎樣的場景,那時候她又多難受,想想我的心都碎了。
下咽癌是一種極度受罪的病情,被耳鼻喉科室列為最難醫治的三大類病之一。
腫瘤會長在患者的咽喉部,媽媽檢查出來的已經是晚期。
那時候除了劇烈咳嗽暫時沒有其他症狀。
可到了14年的8月份,病情突然加重,已經到了不能呼吸的地步,因為媽媽咽喉部還有食道都長有腫瘤,青島市最大的醫院青醫附院無法進行手術,轉到齊魯醫院才得知,這種手術即使做了病人也會長期處於痛苦中,於是家人選擇了保守治療。
8月份,呼吸嚴重受阻,接受了醫院的氣管切開手術。
醫生說,命總算保住了,那一刻媽媽笑了。
未來一年的時間,媽媽每個月都要化療,放療,雖然很痛苦,但媽媽還是活著,不管對她還是家人,都是一種心靈寄托,有人說,媽在家在,所以我的心裏總是有份寄托,那就是媽媽還在,我要努力想辦法。
2015年5月4日,這是媽媽最後返回醫院接受化療。
這一次媽媽的病情更加嚴重,以前都是打完點滴就回家,媽媽說醫院不舒服,家才舒服。
可過了沒幾天,媽媽吞咽困難的程度已經達到連水都喝不下。
並且癌痛的程度越來越大,除了嗎啡,其他止痛的藥物都不好用,並且每天伴隨著憋氣,氣短等不舒服的現象。
作為兒子,我能做的就是在媽媽不舒服的第一時間找到醫生,然後多講講她孫子的故事,不管媽媽多麼痛苦,可一談到孫子的時候,臉上總會露出牽強的笑容來。
最後的日子裏,媽媽常說的話就是三個字“放不下”,她曾哭著對我說,“這一次恐怕我要挺不過去了。”
這樣的話半個月內說了三次,其實我的心裏都知道未來的結果,醫生告訴過我,我母親已經不能吃飯喝水了,也就是就是在這裏等待消耗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