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哪一刻,頭腦一昏便失了意識,醒來便已然在自己寢宮了,不過大抵前後也沒隔了多少時間,因為桌上的茶水還是自己前一刻出去的時候派人新添的,摸起來還有些餘溫。
蔓櫻重重地甩了甩頭,思緒倒是一下子清楚了很多,雖是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就擺在她麵前,不容置疑。
心下猛然一驚,捧在手上的茶盞也在顫抖的那一刻砰然落地,不行,一定要問個明白,不然自己是怎麼都不會甘心的。
小跑過去想推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一時間渾渾噩噩,還真是沒有反應過來,隻以為是門沒有關好,故而比較難推罷了。
突然飄來一股迷香的味道,劉蔓櫻愣了一下,頭開始有些眩暈起來,她立刻明白這是什麼香,心中突然很是慌亂,總覺著要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也便更用力的拍起門來:“什麼意思!你們竟然在我房內放這種香!放我出去!”
“蔓櫻,夠了!”驀地,門外傳來一聲沉穩而威嚴的低怒吼,劉蔓櫻的手頓時僵硬在半空,這個聲音……分明就是母後的!
“母後,兒臣不信,您是在和兒臣開玩笑吧!”哭累了,蔓櫻隻是手抵著牆壁,輕輕地閉上眼,無助地如同自言自語般安慰自己。
她不知道,門外的母親一直都陪在身邊,隻是這一切的變化來得太突然,就算嶽修容這樣強勢了大半輩子的女子,也累了!她再不可能像十六麵前一樣,有精力去玩那些個心計遊戲。
片刻也如同許久,等到房中聲響停頓了許久,嶽修容才緩緩站起身子,笑著抹幹了眼淚,轉身對著一直斜倚在門框上的劉陵高雅一笑,“劉陵,今日我不是你的嫂子,而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和你說,以後,你亦不再是蔓櫻的皇叔,我希望你能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
劉陵一怔,微微抬頭,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本就幽黑的眼眸愈發地熠熠生輝,仔細感受,似乎連跳動的呼吸中都帶著難以言語的認真,稍稍咧嘴,精致的麵容又多了許多男子的英挺之氣。
“以後我劉陵會將劉蔓櫻視作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的,有我,便有她!”平素裏在朝堂之上劉陵也是十分健談之人,但此時,卻說不出多少的海誓山盟,隻是將自己內心最初的真實表現的一露無遺!
“好,我言盡於此!”嶽修容點頭,算作讚許!
劉陵知心一笑,輕聲打開門,想伸手撫摸一下她清麗的睡顏,但猛地想到現在可不是平日裏,便是暗自苦笑後,匆忙收回了手。
一把就將這小巧的人兒打橫抱起,趁著天還是昏黑的,出宮也比較容易些!
臨上車前,劉陵見著嶽修容欲留還放的樣子,歎了口氣,道:“皇嫂盡管放心,隻是此去不知何日是歸年!你……一定要小心照顧自己!”
嶽氏含淚點頭,“無需掛念,你皇兄必會保我周全!倒是你們,千萬小心,也許戰火無眼,如果可以,便作對閑雲野鶴安靜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