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樹枝一陣猛烈的搖曳,忽然間一個黑影從天空垂直而落,穩穩的降落在劉蔓櫻的麵前,蔓櫻剛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便已經聽那黑衣人開口道:“公主別叫,是我!”
“漠北?”蔓櫻聽出了那聲音,“你怎麼來了?”
正低不知緣何之際,隻聽江漠北遲疑著又道:“公主啊公主,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不過您放心,咱原不是為了過得自在,才到公主身邊來看看。我……隻是幾日不見您,差些相思成疾啊。”
江漠北一張利嘴,依舊得理不饒人,不對,是,沒理也不饒人。那種戲謔的口氣,像極了宮人說起的風月閣中的紈絝子弟,浪蕩客人!
劉蔓櫻身子都寒了好幾下,忽聽聞一七尺男兒口中吐露浪蕩情語,要多惡寒便有多惡寒,這倒還真真是應了那句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雖與他相處不多,但蔓櫻心中對這個不羈卻又喜好顯露一張溫和臉的男子無由地生出幾分信任之感,她很明白眼前的人不會傷害自己,恐怕真的僅僅是因為直覺罷了,而這種感覺恰恰是啟睿所無法給自己的,因為和啟睿相處的分分秒秒,她都會擔心這一刻還是溫柔儒雅的他下一刻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漠公子怎麼有空來找小女子?”蔓櫻不屑地隻剩,隨後雙手背過頭靠在草地上,一副慵懶的小模樣。
“公子?這稱呼換得可真是有夠快的,才這麼一會子,便將在下與您的身份進行了本末倒置!”江漠北不禁調侃起眼前的小女子來,“恩……莫不是公主已經完完全全聽了定王殿下的蠱惑之言,亦或者……公主甘稱在下為尊?”
“嗬嗬,漠公子可是人中之龍,騙得了公主,壓得過術士,鬥得過定王,闖得了禁地,不論是嶽陵還是劉蔓櫻皆不過一介女流,又怎敢不尊?”劉蔓櫻淡然道。
“公主,這話……”江漠北欲言又止,哎了一聲後,坐在草地上徑直看向劉蔓櫻,“你說笑了!”
轉眸之間,這少年又舒適地躺倒在草地上,好看的星目緩緩地閉上。兩道墨黑如漆的劍眉,亦完全舒展開來。嘴裏叼著的草莖還一上一下的晃動著,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劉蔓櫻但笑不語,可是她明白這一刻不羈的他懂的,她慢慢地伸出自己的雙手,遮住眼睛後又慢慢地將五指張開,透過清輝的月色,看到纖細的手指前,指甲透明地有些發亮,隨後她又開始漫不經心地反複瞧著自己的手背。
江漠北看了她一眼,“漠北本就不叫漠北,隻因漠北有狼,又自幼喜歡那種馳騁塞外的野性,故而自明江漠北!”
“狼?可我看到你手背上明明就是……”
“你說的是這個吧!”江漠北伸出右手,將袖子捋高,正露出在劉蔓櫻眼中那略顯猙獰的紋身。
“蠍子,陰狠毒辣,甚至會自相殘殺,你為何會紋這東西,它似乎不是你的風格啊?”劉蔓櫻一驚,的確是個蠍子,不由脫口而問。
江漠北一笑,“蠍,大人小兒通用,治小兒驚風不可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