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他輕描淡寫不溫不火的說道,黑眸中卻閃過灼熱的火簇,與溫和平靜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嗯?”劉蔓櫻提起酒,爽快地看向眼前的男子,風聲一般異常恍惚,“我如何不能來,憑什麼都是你來我那裏,我就不能做一回主?”
聽她聲音帶著隱約的哭腔,他怎會忍心,慢聲道:“自然不是,你要來,我還求之不得!”
“當真?”劉蔓櫻嗬嗬一笑,隨後徑自走了進去,不動聲色地瞥過剛被啟睿遮住的軍事布陣圖,又將酒瓶放在案幾旁邊的桌子上,平和道,“那今天就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哦?”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虛應了一聲,站起身來靠近她,俯下頭,伸出手指沿著她臉部的輪廓邊緣輕緩滑動,柔柔的是撫在那糾結的秀眉上,清淺地,溫柔地,想驅散這一刻她眼角眉梢所有的寂寞與清冷。
“可好?”她稍稍轉過頭,在無形之中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蔓櫻見著啟睿眼神飄忽,當下便重呼一口氣,無謂道:“怎麼,莫不是怕我會毒死你?”
話音剛落就將其中一壺酒喝了大大一口,隨之豪氣地放在一邊!
“你明知我不會拒絕你的!”他回過手,轉而拿起一邊的一大壺酒,先幹為敬。
見啟睿一口氣就喝了大半,蔓櫻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不平靜了,她難以抑製地心生顫抖,含著淚珠緩緩拿起自己的那壺酒,嫣然一笑,如火般嬌豔,“今日就不醉不休!”
他不知,他的那份是真正的烈酒,尋常人,隻要少許喝下幾杯就會醉了,更何況還是這麼整整一大親瓶子,少說也有兩三斤。而她的那份,則是白水中略微兌了些酒水,莫說幾杯,就是一口氣喝上幾壇子也頂多就是喝撐了!
蔓櫻一口氣喝了好幾口,又輕輕地晃動手中的酒壇子,眼神迷離,輕聲問道:“你說,圍場之上,技壓群雄的定王殿下要喝多少才會醉倒在我的身邊如同一灘爛泥呢?”
啟睿又是大口喝了一口子酒,與她靠地很近很近,隻要你要我醉,我隨時都可以為你而醉!
他沒說出來,反倒是佯裝很不在意,也許,這樣她就能自在很多!
“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些什麼吧!”劉蔓櫻舉起酒壇子幹了一口,又極快地接口,“你一定在想,嗯,你願意為我而醉,是不是?”
啟睿不語,待對上她堅定爽直的眼神後,點頭“嗯”了一聲。
“我知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啟睿!”蔓櫻說著就管著自個兒大口喝了起來,天知道她此舉隻是為了引啟睿和她一齊“醉”罷了!
“別喝了,會醉的!”啟睿站起身來一手蓋住她的酒壇子口,看著她這般苦悶,這般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他不曉得是有多心疼,這一刻,他恨不得替她承了所有的憤恨鬱結。
劉蔓櫻亦是站了起來,眼神極為簡單地盯著他,說是簡單隻是因為太濕潤,以至於將這一刻她眼中所有的情緒都掩飾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