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走了,他日再見,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他的臉透著死灰的晦暗顏,聲音忽然變得很暗啞,於低沉中透出股難以言喻的悲傷,神有些迷離。
劉蔓櫻依舊隻是淡然,那種神情,淡得幾乎沒有顏。“或許這便是我們的宿命。”
很久很久,啟睿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他的麵又漸漸恢複了疏離深沉,黑眸愈顯幽黯。
縱情年少,過往虛名一筆勾銷。
“再相見之時,若在戰馬之上,你我便是仇敵!若在山野,也許……”劉蔓櫻挽上那年輕將軍的手,朝著身後的男子嫣然一笑。
那一笑,她轉身淚如雨下,他垂眸心如刀割。身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她給的決絕。況且她身上還中了這種藥,她……夠狠!
縱馬飛馳,大梁危在旦夕,吳王籌謀天下之心世人皆知,卻不想那一天竟會來得這樣的快。
那麼他第一個開刀的會是誰?
兩國邦交破裂,無須多想便知和親公主自然會是祭旗之人,藤蘭,你一定要堅持住。
“公主暫且收心,聖主與嶽後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那年輕的將軍在馬上感受到平華公主身子顫抖,一時間也沒有多想,隻道是公主思念擔憂梁國的家人。
劉蔓櫻緊緊咬著紅唇,卻不自覺地泛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纖細的手指嬌媚地撫上那將軍的後背,臉蛋亦是貼著他寬闊的背,嬌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小將此時已經是男裝著身,本也不過二十出頭,因著是武將出身,皮肉又結實,長相雖是唇紅齒白,卻也是極其英朗的,似刀削的五官更讓他在漆黑的月夜裏格外地吸引人。聽得公主嬌滴滴的聲音,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子都會酥了半顆心的,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溫賀開口:“末將曹淵!”
劉蔓櫻舔了舔手指,口中緩緩地念了好幾聲他的名字,“曹淵!”
“嗯!”駕馬之人亦是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我,我……”劉蔓櫻此刻正是渾身燥熱,她心裏還是依稀明白是那擾人的鬼藥起了作用,可真沒意識到這東西發作起來竟會如此的難受,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種事情自然是難以啟齒的,但真的好想好想緊緊貼上身前那個溫暖的來源。
曹淵雖是男子,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察覺到了劉蔓櫻的不對勁兒,他勒馬轉身,透著清輝的月色,見著身後的女子臉色是不一般的潮紅,迷離的眼神下,黛的睫毛掩映著如水的馥鬱與婉然,衣衫略微有些淩亂,可以看得出她是極為難受的,但即使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她還是在努力維持著自己應有的高貴。
好美,這樣淩亂不加修飾的她婉若驚鴻,一時間,他竟看的有些癡了!
“曹淵,本宮……好難受!”她羞怯地開口,甚至帶著哭腔。
“公主你,不會是也吃了那個藥?”曹淵焦急地問。
“嗯!”劉蔓櫻艱難點頭,“你不是在一旁安上了解藥嗎,我以為吃了解藥就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