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女子總是猜不透的多,她到底也是個福薄之人。縱然曾坐擁萬千寵愛,現今卻也隻是落得個門庭冷落!真不知是覆水難收破鏡不圓還是……君心難測?”劉蔓櫻不禁冷笑了起來。
但見莊雅立即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搖了搖手道:“纓貴人說話千萬要當心些,你的這些話,今兒個本宮可以當做從來沒有聽到過!不過若是落了有心人耳中,豈不又是不必要的一個麻煩?”
“是,纓絡明白了!”她謙遜應下。
“纓貴人也不必太拘泥,今日你既然來問本宮,心中自然也是信得過本宮,本宮向來待交心之人是至誠的,隻是……”莊雅公主說著又將目光轉向了蔓櫻手中嬌豔的珠花,凝神看著蔓櫻道,“當初的靜嬪絕不是個會認命的人,腦子裏多的是東山再起的法子,你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還是莫要與她有什麼瓜葛牽連的要好!”
蔓櫻看著珠花,不知怎麼的,直覺便是別有深意,隻是她為何要將這東西給自己,她究竟是在暗示什麼!
莊雅眉目一挑,蔓櫻急忙應下,謝過了長公主的好意。
“對了,纓貴人,皇上那邊你……還是多上心些,他一直是一個人!”莊雅特地提點了一聲,“昨夜皇上在外頭吹了一夜風這事你知道吧?”
“臣妾若是說不知,公主也不會信!”蔓櫻笑笑便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拍著,眼睛撲閃撲閃,睫毛如羽扇輕輕而憂傷地扇動著。
“但你又可知天還不曾明朗的時候,定王與他在園子裏喝了許久,這會子更不像樣子了,皇上還去了定王府!喏,這會子還隨定王在王府!”莊雅搖搖頭,表示極為無能為力。
蔓櫻剛好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這會子一聽,瞬時間便一口咽了下去,恐怕稍稍慢一步就會將對麵高貴的公主噴個滿懷了。
“這……皇上怎麼也做起這種胡鬧的事情來了?”她驚歎。
“許是兄弟情深,有著說不完的話語,也許是各自有著說不清的苦楚!”莊雅公主言盡於此,口中的意思基本也已經說個明白了,大抵便是,作為宮妃,好好分析緣由,莫要讓天家威嚴落人口舌!
莊雅一走,蔓櫻便差人去找了啟恒身邊的張德全,厲色幾句,張德全隻得告知實情,皇帝的確是去了王府,聽說還是自己執意要去的,說什麼鬧洞房。蔓櫻差遣了宮人替她好好梳妝了一番,一身淡黃色的明豔宮妝,發髻都清爽的盤了起來,乍一看,清豔動人,細一瞧,佳人傾國啊!隨後帶上了張德全,又吩咐準備了些蓮子羹,熱騰騰的,再弄了頂轎子從宮中小門出去,說是要親自去接皇上回來!
定王府前,蔓櫻鼓足了膽子終於是正了眸子進去,許是因著張德全在一旁哈聲哈氣的,府裏頭的人也不敢細細瞅她,生怕一不小心便衝撞了貴人!
“張公公,去問問王爺在哪,此刻皇上必是與王爺一道的!”蔓櫻手裏擰著繡帕,冷靜地說著,聲音不大,卻是句句威嚴。
她隻等了一會,也不是不曾想過自己去看,隻是在宮中皇帝可能是會由著自己瞎胡鬧,但是在外頭,她是必須給皇帝留足麵子的,即使是裝模作樣也得是個賢惠的妃嬪。
“娘娘,咱們暫且回宮吧!”張德全一過來便是這麼一句。
“怎麼了?”蔓櫻眸中疑惑之色劇增,“皇上在哪裏?”
“奴才,奴才找不到!”張德全吞吞吐吐了許久,竟說了聲不知道,恐怕是糊弄鬼魅也沒有這麼好糊弄的事情。
“你若不說,本宮自己去問,到時候你是兩邊不討好!”蔓櫻眼眸一瞥,衝著張德全冷冷一笑。
張德全跪倒在地,“娘娘饒命!”
“還不快帶路!”她聲音很利落,隻是心中隱隱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又瞧見張德全極為為難的臉色,她對著身後的宮人道:“你們都留在這兒等本宮!”隨後暗暗捏拳,獨自去麵對接下來未知的事情。
竟然是在洛英閣,隻是不同與往昔清幽的是,原本大氣的兩排字“半生榮華,百年君心狂;一世功名,千秋伊人醉!”已然被大紅的喜聯所遮蓋了。
睿啊啟睿,你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竟然會這麼大膽地帶自己的哥哥來這兒,也不怕他們過去的愛痕被發現嗎?畢竟這裏曾是她住過的,每一顆花草上都帶有她原本的味道,隻是屬於她的味道。
她搖了搖頭,留下張德全,獨自進去,還沒走上幾步,便聽得女子嬌媚的呻吟,一聲聲,時而輕盈,時而沉重,似乎光聽聲音便能知曉房中之人的戰況是怎樣的,深深淺淺,想必是雲雨開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