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男人隻有在欲望來臨的那一刻才是最真實的吧,那個時候,他身上沒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沒有清如蟬翼的華衣美服,沒有謀奪天下的虎符兵權,有的隻是興致濃濃地在自己身下,那個愛或者不愛的女子身上,契合滿身的愛意!
啟睿緊緊貼著她的額頭,那深邃濃黑得如墨一般的眼眸專注地鎖住她,純然男子的健碩體魄一寸一寸緊緊熨帖著她,如刀劍般淩厲的氣勢全然籠罩著她,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渾身上下升起一種戰栗和膽怯。
暗黑的房中,盡是無邊的春色!偷情的樂趣盡顯其中,那種刺激,絕對是不可言喻的,兩具交纏的軀體在愛與淚的糾纏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到達巔峰……他們自以為相愛,可究竟是不是愛,她全然不知!
“暮璃,你對我……”溫情過後,蔓櫻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是怎樣的迷茫,隻是空蕩蕩的,特別是這一刻倚靠在他身上,瞧著他褪去激情又帶點汗水的麵容,自己
爾後,他說話了,眼神冰冷,流竄著懾人的戾氣,完全沒有一絲可商量的餘地。“類似的問題,不要再問第二次,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縱然啟睿言語中隱隱含著怒意,可那眉眼,那輪廓,那一對飛揚的濃黑墨眉,那一身不凡的風采與軒昂高挑的身型,還有他的溫柔,依舊是她午夜夢回時從未變改的依戀。可是,他到底在生氣什麼?就是連翻臉無情這般傷感情的話語也在瞬時間說出了口,可想而知他的惱怒。
蔓櫻一嚇,他竟是如此火氣,當下身子也忍不住一陣顫抖,她蜷在一旁不說話。
“你不該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啟睿見她表情,也以為自己說話重了些,伸手環過她的身子,啃咬著她的耳垂,他輕輕扯動嘴角,唇邊浮起淺淺的弧度,又溫和了語氣念道:“日後可不準再問這些傻話了,我對你是真心的!”
是嗎?
她在心頭暗問。
半晌,她昂起頭,帶著唯一殘存的驕傲,有些挑釁地笑著開口,依舊是平日那膩著他撒嬌的模樣,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苦澀:“我隻是想問你,是不是餓了而已!”
她即使轉變了話茬,不知怎的便想著自心裏去留住那一片殘留的溫存,她知道這樣美好地夢根本就是留不長的,也許下一刻就會毀滅地灰飛煙滅。可即便是如此,她也難以抑製地用自己還未曾成熟的身子去貼近他,試著想要留住這片刻的溫存。
一覺睡去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等到蔓櫻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啟睿的身影,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她微微一愣,隨後便是下意識地看了看外頭,不過自然是沒有得到什麼消息的。然則,自己從來都極為爭氣的肚子已經忍不住小叫了起來,所以她大抵是能夠猜測,現在至少也該到了吃晚膳的時間了!
她迅速地穿好衣服,好容易才整好了衣裳,本想顧著自己離去,卻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壓根就不知曉該怎樣上去,無奈之下隻得披了一件啟睿的衣裳,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外麵,去尋找自己的情郎。
周遭是一片令人厭惡的漆黑,幸好這邊還是比較清爽的,要不然依著吳國四五月份的梅雨時節,這宮殿下麵見不得光的地下室還不非得悶出一地真菌來。
她瞅著前邊有一個房子倒是蠻亮堂的,當下也不思忖什麼便推了門進去,隻是覺著眼睛裏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還不曾見著人就道:“暮璃,我餓了!”
“啊……”隻聽見一個淒厲的女聲,如鬼般尖叫。
蔓櫻陡然一驚,頓時滿腔的睡意全都沒了,驚問道:“是誰?”
啟睿不答,立即過來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後頭的視線,半環住她的身子,笑道:“餓了嗎,來,我趕緊帶你去吃點!是我考慮不周,讓陵兒挨餓了!”
蔓櫻偏生不領情,一手拍開他的手,用挑釁的眼光看著他,仿佛要透過他強壯的身子,直接看到身後的光景一般,“我問你她是誰!你是不是瞞著我……”
“好了,夠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感激回去吧!”不等她說完,啟睿便及時打斷了她的話語,似乎生怕她透露出什麼消息似的。在她那驕縱而挑釁的一冽笑裏,啟睿又暗了眸色。他並非駑鈍之人,此刻,不可能聽不出她此番言辭的意味,隻是此時真不是可以解釋的時候。而蔓櫻呢,她也是料定了他不能將她怎麼著,充其量便是說上幾句就得了,才敢如此放肆麼?看來喬依人倒是說得一點沒錯,他真的會將她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