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戛然而止,劉蔓櫻一臉的震驚。
借著微弱的燭光,他可以看清劉蔓櫻的臉,還有順著臉頰流下的兩行清淚。
“你哭了。” 啟睿急忙用手來擦拭她眼角的淚痕,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放開!”劉蔓櫻掙紮著要起來,可是已經餓了好久的身體卻怎麼敵不過啟睿的腕力。劉蔓櫻骨子裏又是極為要強的,自然是不願讓人見到自己這副脆弱的樣子,於是乎咬著牙偏過頭去。
啟睿低下眸子,掩飾去了眼中滿滿的心疼,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劉蔓櫻。往日的劉蔓櫻,無論是蓬頭垢麵也好,美豔無雙也罷,都給人一種驕傲與強勢的感覺,從不會令人覺得她是一個脆弱的,需要保護的女孩子。
可是,現在,他緊緊地盯著她,她就像一個水晶玻璃人兒一樣,脆弱得讓人心憐。那雙迷離的淚眼,還有那微微開啟的紅唇,使他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憐的神韻,一點一點,準確無誤地吸引住了啟睿的目光。
似是被一種無形的魔力所驅使,啟睿輕輕扳回她的臉,在劉蔓櫻驚愕的注視下,他鎖住那片紅唇,深深地印了上去!
“你幹什麼,難道欺淩我還不夠嗎?”劉蔓櫻完全不領情,一把便推開了他的身子,“我不相信你了!”
“你……怎麼會變得這樣的蠻不講理!”啟睿一時間不曉得該用什麼樣子的語言來回對她。
“你確定是我不講道理嗎,還是……你一直就在刻意包庇與她!”劉蔓櫻抬起眸子,她顫著聲音說著話。
那月靈兒一直都是極為聽啟睿的話語的,隻要他一個眼神,她便乖巧地如同一隻小貓,而且,啟睿是什麼性格的人,一直都心狠手辣,若真是為了保護她劉蔓櫻,大不了直接解決了月靈兒便是。
可是,他不但沒有下手,反而是處處讓著她,處處維護著她,這哪裏像是平時的他?所以,這一切隻有一種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啟睿對月靈兒動心了。
劉蔓櫻一直告訴自己,他們的情深意重幹不著自己什麼事,可卻總是不能平靜下心來,坦蕩蕩地麵對他們。
“王爺,藥已經好了!”帳外傳來了一個還算熟識的聲音,似乎就是那個一直給自己診病的張太醫吧。
劉蔓櫻心更加涼了幾分,她是十分惱怒這個張太醫的,別的不說,就光是他那句,懷孕一月,便足以讓她恨慘了他!
“拿進來吧!”啟睿言語之中似乎都沒有什麼情感在其中,不過就是在呼叫時候聲音響了一些。
“我不要吃!”劉蔓櫻急急地推掉。
“不吃藥,身子如何能好,姑娘別固執了!”張太醫一進來看到劉蔓櫻那固執的模樣便忍不住來了一句話。
“你們都巴不得我和我的孩子早點死,是不是,嗬嗬,我就說,定王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菩薩心腸了,原來也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啊,殿下,你這情種的樣子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若是裝給我劉蔓櫻看的,那現在大可不必了,因為我就是死也不會再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了!”劉蔓櫻那線條分明的五官似乎一下子塌陷了,不過她終究是笑了,隻是這美的難以言喻的笑容裏頭還是帶了太多太多的愁苦,甚至是恐懼。
啟睿一字一字聽著,越後麵,眉頭皺的越緊,她……究竟在怕什麼?
他聽得出來,這種恐懼實在經曆了太久的沉澱,以至於根深蒂固,無可解除。蔓櫻不知,此時此刻的啟睿聽得是有心痛,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寬慰她才好,他低聲道:“你先下去!”
張太醫將藥端到啟睿手上便恭順地退了下去。
啟睿呼呼地吹了幾口,又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過來,遞到劉蔓櫻的唇邊,努力控製住了自己的怒火,溫聲道:“聽話,喝了!”
“那下一句話是不是,隻要你喝了,從此以後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和過去一樣,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管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種,都不重要了,是不是?”
啟睿看著劉蔓櫻鄭重的表情,點頭道:“是啊,陵兒還是這樣的聰明!你知道嗎,你雖然就在我身邊,我甚至連你的體溫都感受得到,卻總是覺得那麼不真實,好象你總會離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