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話說的不對,當日和親的並非本宮,皇上可能忘了吧,那和親的公主已經被關在冷宮之中,並且處以幽閉之刑了嗎?”蔓櫻忽然間笑了起來,索性也不再怕他,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就那樣直視著他的雙眼。
啟恒一怔,大抵也是稍稍有些摸不著頭腦吧,忽然間像是想通徹了一般,大笑道:“且不管她是如何的,你總是朕的人吧!姐妹雙收,對朕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閉嘴!”劉蔓櫻大聲喝道,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輕浮的語氣。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命令朕?”啟恒平靜無波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轉為冷冽,臉上綻出一抹可怕的凜厲,讓人看得拚命顫抖。
“你……”劉蔓櫻心頭怒火更甚,踏步上前,伸手便已經想要動手了。
劉陵一瞧情況不對,趕緊拉住了眼前衝動的女子,搶先說道:“好個吳國的皇帝,竟然和姑娘家家較真起來,若是讓別人知道,豈不是笑話吳國禮儀之邦?更何況,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時候,別忘了,咱們是在交易!”
啟恒眉目一凜,雙手緊緊捏拳,隱約可見額上青筋綻現。
“那便請十七王爺將我國的定王放出來吧!”眼瞅著他們之間無言的戰火越燒越盛,啟恒身後的霍光焰已然有些沉不住氣了。
“吳國果然是不一樣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劉蔓櫻冷冷一笑,也沒看清楚說話的到底是何人。
霍光焰知道是她,當下隻是又怒又喜,卻苦於不能表現,一瞬間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無奈隻得默默地退後。
那啟恒看著劉蔓櫻這樣的笑顏,心頭更加不是滋味了,於是挑起濃眉,緊眯的黑眸中閃過了顯而易見的怒意,被她那笑靨如花的模樣給挑釁得怒火中燒,好半晌,才臉色嚴酷地一字一句給出最後的警告:“廢話無需多說,打算什麼樣子條件交換?”
“十座城池!”劉蔓櫻一想,梁國十三州的百姓正是水深火熱之中,沒有什麼比要來十座城池更加重要的了。
“不要!”與此同時,身畔的另一個聲音幾乎也在同一個時刻響了起來。
劉蔓櫻驚訝地看向劉陵,皺著眉頭企圖能得到一些皇叔的眼神交流。卻不想劉陵直接將神色錯開了她,直視著啟恒,徑自問道:“還梁國平華公主自由之身,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好!”啟恒頓了一會兒,終是大笑著爽快答應。
“皇兄,我不答應,這一放,吳國威嚴何存?”忽然啟睿從一旁的馬車裏出來,大抵是走得太急,整個人一下子便摔到了外麵,他極其艱難地看著啟恒,那種眼神,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過的。
那是……乞求!
是的,他怕就此便失去了劉蔓櫻,還了她自由之身便是給了她機會與那劉陵正大光明在一起。
而如今的啟睿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身子,並沒有多大的能力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所以他隻能利用啟恒來束縛住她,畢竟相對於劉陵,啟恒要顯得沒有競爭些。
“住口!”看著啟睿這副前所未有的不爭氣的樣子,啟恒勃然大怒,翻身下馬,揚起手,照著他的臉狠狠地扇了過去:“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麼?”
啟睿咳咳兩聲,啟恒眼神一頓,畢竟是自己的胞弟,畢竟是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他這一巴掌最終停在了半空中,沒有扇到那二十五年來唯一一次滿是任性表情的臉上。
劉蔓櫻聞聲,低垂了已經瞥地老遠的眼眸,看了地上的啟睿一眼,像是不屑,又像是憐憫,緩緩搖了搖頭,複又瞥開了眼神。
“皇兄,這一步讓不得,她……”啟睿心中滿是不甘心,第一回如此的無奈,如此的……無言!
“夠了!啟睿,你究竟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啟恒稍稍有些怒不可遏,一把便揪住地上之人的衣領,半強迫地拖著他往回走:“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吳國的定王,現在朕沒有兒子,將來,你還可能會是吳國的皇帝,而她……不過是個紅顏禍水,不要,也罷!”
而一旁的蔓櫻卻根本沒有在聽他們究竟說些什麼東西,隻是默默地將目光移向了地上的男子。
平日裏他絕不是這個樣子的,方才在馬車之上也瞧不出什麼東西來,而現在,在總是感覺他的腿上似乎沒有什麼力氣,一直都是軟趴趴的在那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