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蹄子真是越發囂張了,姑媽你倒是看看,正是愛裝模作樣,一臉的騷狐狸相貌,也不曉得是要怎樣去迷惑皇上!”韓芸謙提起這靜嬪就一肚子不爽快,俊俏的容顏上表情也扭曲了一大半,就連說話都帶著濃重的恨意。
“啪!”趙太後一計耳光甩到了韻貴人臉上,怒然道:“你和她真的比都不能比,她不曉得要比你聰明上多少倍,看看她分明將司渝的小動作看得真切,卻怎麼都不動聲色,這樣的人才能在皇帝身邊攜手百年!”
韓芸謙一驚,怎生此時此刻就連自己的嫡親姑媽也偏向別人那邊了,心下更不是滋味兒了,急急忙忙開口說道:“姑媽,可……我才是您的親侄女啊!”
趙太後無奈地歎了一聲,這個她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很多事都十分無奈,她漆黑的眸子看了看麵前的韓芸謙,若有深意道:“隻是你該知道,皇帝身邊那個位子哪裏是這麼好坐的,看著是萬人羨豔,卻也是眾矢之的,今時今日你還有本宮的庇佑,尚且無人敢對你如何,可本宮百年之後呢,你可能自保?”
的確,宮廷鬥爭是永無止境的,偌大的皇宮看似金碧輝煌,真正歸結起來,不過就是個漆黑的地獄。對,用地獄一詞來形容是再真切不過的,沒有硝煙,卻時時刻刻充斥著死亡與情欲的味道,她們笑語如銀鈴,豔若桃李,卻勾心鬥角不斷,在這裏,誰能笑到最後誰都猜不準。
韻貴人頗為不服氣,抿起小嘴兒道:“ 姑媽怎的就如此瞧不起自己的親侄女,論起來我韓芸謙也沒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賤蹄子的,她除了有個太子殿下,其他什麼都沒有,她還給皇上帶過綠帽子,更何況誰都知道,皇上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貞惠妃,而今惠妃已死,那麼誰都有機會成為皇上心頭的那個人,包括謙兒!”
“你啊你,也莫要老是拿過去的事情來說,你可曾想過,皇上若是真的計較與她,又怎會寵幸她,她更不會有什麼機會懷上皇太子!”趙氏看到那靜嬪便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些無言的往事,那時候,她也還不諳世事,所以……才會錯了一生。
韓芸謙不言,隻是心頭盡是不平之意。
告了退後,韓司渝挽著韻貴人,步履之間盡顯嬌態,嫣然道:“姐姐莫要再煩心了,姑媽也是為了你好,那賤蹄子心計深沉,你若不趁早謀劃起來,日後她定會想方設法除掉姐姐的!”
“這個道理我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她有太子,不滿妹妹說,皇上已經整整一年沒有召我侍寢過了,我又拿什麼來和那賤人爭?”韓芸謙停下步子,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隨後握住了韓司渝的手,一張俏臉之上寫滿了無可奈何。
“那……妹妹便告訴姐姐一個值得開心的事情如何?”韓司渝聽著竟是撲哧一笑,毫不顧忌地笑了出來。
韻貴人滿麵困頓,皺了秀眉淡淡猜測道:“妹妹還能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嗯,莫不是定王殿下回心轉意了還是這幾日他越見神勇了?”
“呀,姐姐真是壞透了,就知道調侃自己的親妹妹,王爺如今腿腳不便,那件事情我早就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韓司渝說著忍不住歎息,半年前王爺從戰場上回來之後,雙腿便已經廢了,其中過程王爺從未說起過,不過她卻也知道個大概,似乎是被那劉氏妖精給折磨的,嗬,那樣也好,至少現在的王爺眼中不會隻有她了。隨後,她又隨意道:“南齊使節姐姐可曾聽過?”
韻貴人稍稍一想,道:“那使節我不曾見過,至於聽倒是也聽皇上身邊的人說起過,好像出使之人正是南齊皇帝的小皇子吧,聽說長得倒也能算得上人中龍鳳。”
韓司渝不禁掩嘴而笑,“姐姐盡是將這些不要緊的東西記得牢固,今日妹妹倒是有更加好笑的東西要告知與姐姐聽聽。”
“好了好了,你個小丫頭片子,就莫要再賣關子了,有話直說便可。”
韓司渝緩了口氣,終於止住了笑意,隨後瞳眸一亮,不甚在意地聳聳肩,眉間藏匿著一絲狡黠,語焉不詳地說道:“三日後不就是太子的滿月宴嗎,那一日,我聽人說,那南齊的皇子也要辦個什麼宴的,大抵是要與皇太子爭風頭吧!”
“噗,我當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原來就隻是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妹妹說給姐姐聽也沒什麼用處啊,姐姐又不認識那什麼皇子的,難不成還要送上一份大大的賀禮不成!”韓芸謙不禁對自己的妹妹甩了一計白眼過去,這孩子也越來越傻樣子了,這些個毫不相幹的事情都能說得十分開心,也的確是讓人納悶兒。
“姐姐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韓司渝說著便附嘴在韓芸謙耳邊道:“我聽說,那皇子有個美貌的夫人,前些日子死了一條狗,三日後竟然要為那條狗做一場頭七,就要做得和滿月宴的規模一樣,說什麼那狗就和自己的親生孩子差不多,還非得好好辦呢,要宴請群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