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卻被人搶去,認他人做娘?
想要看自己的孩子卻隻能偷偷摸摸的隔了五六個院落摸過來?
一個那麼柔弱的女子能夠避開守衛不著動靜的來到當家主母的房裏?
你以為是怎樣的一種勇氣和思念,才能讓她做到這一點?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哭得那麼傷心卻沒有哭出聲的那樣哭泣。那樣的撕心裂肺。
何素的話在長樂的心裏翻騰鼓湧著,迫得他心慌意亂。重生到這個世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住在主人房和住在偏房有什麼區別。盡管是那個女人把他生出來,盡管那個女人為了把他生出來痛了三天三夜!
長樂不覺得感動。
不是他冷血心腸,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轉世投胎!更不想重新做人!
那個女人既然要把他生出來,那麼就得付出代價!他,長樂!從來就沒有被人如此強迫過!
前生的長樂,今生的李諶漠然抬頭,他不覺得虧欠了那個生他的女人,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說母愛很偉大嗎,那麼,你就繼續偉大下去吧,不去動你,不找你晦氣,隻是不聞不問,這已經是我最大的退讓了。
長樂毅然起身,雖然那小小的身子一搖一擺地走著有點可笑,但是他走得堅決。頸子上的長命鎖一晃一晃的,這是那個女人掛在他身上的唯一一件屬於她的,一個母親的祝願。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哭得那麼傷心卻沒有哭出聲的那樣哭泣。那樣的撕心裂肺。
長樂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何素無意中的感觸在他心底仿佛紮了根一般,見鬼的不停在他腦海心底浮現,長樂有些抓狂。
一個那麼柔弱的女子能夠避開守衛不著動靜的來到當家主母的房裏?
長樂邁步。
你以為是怎樣的一種勇氣和思念,才能讓她做到這一點?
明明是對那個叫小琴的蠢丫鬟說,幹他何事!
長樂邁步。
想要看自己的孩子卻隻能偷偷摸摸的隔了五六個院落摸過來?
長樂邁步。
明明是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卻被人搶去,認他人做娘?
長樂邁——腳抬空,凝滯——惱怒地睜大了眼睛,該死!一定要陰魂不散嗎?今天來小池塘,真是一個錯誤!
“小少爺,小少爺!”一個少年焦急慌亂地朝這邊跑過來,眼睛不停的在池塘邊上逡巡著,直到看到長樂才猛然吐了口氣,放鬆下來,“哎喲我的小少爺!你差點把小七嚇死了!”
長樂收斂了所有情緒,漠然的被這個自稱小七的小仆人抱起,這麵貌平凡卻很是質樸的少年顯然已經習慣了自家少爺的漠然,呃,也可能在他心裏是呆傻吧,不過從他的表情看,可以看出來他並沒有嫌棄他的小主子。
“小少爺,今兒個咱們得早點回去,”小七自言自語道,“老相爺要老爺把您帶過去,是去相爺府~~~嘿嘿~~~小少爺還有三天就滿周歲了,真不知道你會抓個什麼東西回來,嘿嘿,小七好好奇呢。”小七眼睛晶亮地說著,小臉上滿是期待。
長樂垂著頭仿佛沒有聽懂小七的話。兩綹烏黑的頭發從耳後根處垂下,直到小胸脯處。隨著小七的走路的頻度而輕輕搖動。如果說李府的四公子有什麼特異之處,怕就是這頭發了,從小家夥出生到現在,短短的一年未到,李諶的頭發已經長到腰部長了,也有可能是長樂還小所以看上去頭發很長,長大了也許就未必了吧。
“嗯,大夫人說要好好的把你打扮一番,嗬嗬,真搞不懂,小少爺是男孩子呀,怎麼要打扮呢?不是姑娘才打扮的嗎?”小七抱著長樂自言自語著往正中心的主房院落而去。
豐腴白皙的大夫人坐在右手處微笑著和坐在左手處蓄著短髯的中年儒者說著什麼。渾身散發著書香氣韻的中年人麵容嚴肅就算是和自己的夫人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兩人乍一看上去不像是夫妻倒像是陌生人。
“諶兒最近還好吧?”沒有問原配生的那三個小女兒家,李清風直接就問到唯一的兒子身上。李家人丁單薄,李清風的母親能夠一舉生下三個孩子,也得益於其中是一對雙胞胎,這還是湊了李清風母親家族那邊的光,要知道,李清風母親的家族裏,每隔個一兩代就會生下一對或兩對雙胞胎。
李清風,李老相爺第二子,正好處於一個不尷不尬的地境。他頭上還有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大哥,老大李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