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諶身著雪白錦緞長衫廣袖寬袍,袍袖袍擺上用金線繡著隱隱花團簇簇,透明的淡藍色罩衫套在外麵,同樣,袍擺袖擺上也有著團團金銀雙色精繡成的花紋煞是雍容華貴。雪白的腰帶上垂下了半塊玉玨,玉玨上隱隱有著一個小女娃兒露出璀璨地笑容,烏黑的青絲隨意綰好,用一根玉簪固定,高華不失貴氣。腳蹬朝雲靴,靴子上麵也是金銀交織而成的淺淺流雲,隨著人的走動配合著袍擺處的花紋更是給人一種踩在雲端的錯覺。
清俊絕倫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江子俊和張彥鬆的恭迎下緩步往裏走來,在他身後兩步遠,一黑一白兩大臉上扣著麵具的煞神,神情冷漠的跟隨在他身後,視這繁華熱鬧於無物,一切都以前麵的俊美男子為尊。
江老爺和江老夫人,帶著二子江子朗匆匆迎了出來,江子朗的媳婦常鈴和如月則一邊一個把新娘子也給攙了出來。
江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一時間不管有意無意,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大廳入口處行進。
“老朽代江府上下見過公子。”江老爺激動地對李諶行禮道,聲音有些高昂,“萬分榮幸您能來參加老朽女婿和女兒的婚宴!”
李諶淡然一笑,隨意瞥了一旁雖然外表平靜,卻滿眼緊張的張彥鬆,“子敬很不錯,能參加他的婚禮,我很高興。”
張彥鬆一聽,眼淚頓時唰了下來。張彥鬆張子敬,子敬是他的字,隻有最親密的人才會這麼喚,李諶當眾這麼喚出來。無疑有著一層為張彥鬆加厚砝碼的意思。
江子俊在旁邊見張彥鬆失態不由得一笑,推搡了一把,“還不帶你媳婦見過公子?”
張彥鬆恍然大悟,急忙上前兩步在兩個嫂嫂的善意哄笑下接過自己的妻子,麵色通紅的攙扶著江子晴走到李諶麵前下拜道,“公子,這是彥鬆的妻子,子晴,快拜見公子!”
身穿大紅的嫁衣,胸口佩掛著顯見緋紅瓔珞掛飾的蒙著蓋頭的新娘子含羞帶怯地盈盈下拜道,“子晴見過公子。”
李諶微微一笑,看來,不管是不是鳳兒,隻要是穿上嫁衣的女子,都能穿出大紅色的神韻,因為這一天她們才是最美的主角。
“好好好,起來,都起來吧。”李諶笑著虛扶二人,張彥鬆連忙將江子晴扶起,乖乖得站著,等著李諶訓話。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李諶笑著擺手示意眾人放鬆一點,“今天你們兩位是主角,希望我的到來不會給大家造成麻煩。”這話,是對著江府眾人說的。
“不麻煩不麻煩,您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江老爺激動地都要打擺子了,江子俊笑著跨前一步,有禮有節,“公子,您好,在下江子俊,是張彥鬆的大舅子,您看,咱們是不是……是不是先進去?”比劃了下等在外麵的還有裏麵翹首以望的賓客。
李諶淡然一笑,對這個會察言觀色舉止進退有據的男子很有好感,微微點頭,朝裏走去,身後的光和寧君酆亦步亦趨。
沒走兩步,李諶突然狀似隨意道,“子敬身邊尚無高堂在側,今天由我這個做主子的替代一下,諸位以為如何?”
江府眾人一震。張彥鬆更是眼圈一熱當場就要跪下來,卻被李諶一把抓住。雖然李諶是隨意一說,但是,在場的人都很清楚他是認真的。張彥鬆更是沒想到李諶會因為他而走上前台不再隱蔽於後,做個幕後人,他,何德何能!
“自你歸我手下來,已有一十七載,十七年來兢兢業業如一日,這點榮耀,你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