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天色又陰沉起來,風更烈,陰雲密布籠罩在承天殿之上,好像是一條黑色的盤龍盤旋,雪花再次綿密的落下來,好像柳葉那樣,鋪蓋了整個殿前廣場青色的石磚,漢白玉的大路也被雪覆蓋住,四下一片的安寧,遠遠的地方有宮人走動,因為天色陰沉,已經開始添燈,紅色的宮燈逐一亮起,整個大殿顯得喜氣祥和。
皇甫燁跪著,看前麵的一切。
如果不是為了七弟,他是斷然不會如此,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想要試試看。
身上都已經落了雪,皇甫燁抬頭看。
密密麻麻的雪壓著下來,很久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雪,記憶裏沒有過,好像是要把帝都的一切都封存起來,已經大的嚇人。
他身上也落了白,膝蓋凍的有些發疼,眼底是堅韌。
再晚一點,就是宮中大宴,就在著承天殿裏,隻望父皇能看他一眼。
從很小的時候,父皇就好像都已經快要忘了他這個兒子,偶爾見他,眼底都是嫌惡的模樣,他始終不能跟皇甫謙和皇甫靖一樣的,雖然父皇本來就對誰都不曾親近,可至少對別人還有期待,每每看見他,卻好像是希望他立刻就死去的樣子。
挺直的脊梁也有些被寒風吹的痛起來。
正是這樣跪著,外麵忽然傳來吵雜的聲響,好像是有人過來。
“太後金安,您慢點,這裏麵……”小安子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來。
“燁兒在哪裏!要是凍出一點問題,哀家就為你是問!”嚴厲的女聲響起來,伴隨著更加急促的腳步聲。
皇甫燁身上一重,隨即是暖,卻是一襲狐毛大氅披著在他身上,王太後批了大氅在他身上,拉著他就要他起來:“燁兒!這麼大的雪你看不到嗎!要不是海棠來跟我說,你是不是還要在這裏跪下去!這麼大的事情你能怎樣,先快起來,跟哀家回宮暖暖!”說著,轉頭跟身邊的小太監一聲厲喝:“還不傳禦醫!”
旁邊有人答應一聲,飛快的跑著出去……
皇甫燁抬頭,對上王太後焦急的臉孔,卻是沒動:“太後,七弟他……”
王太後也是歎一口氣:“你先起來,回去我們再做商量!”
皇甫燁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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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評論寫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