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忽然想起些什麼,蕭辰雲令她靠在他的懷中,略帶粗糲的指尖忽然輕輕劃過官七畫的臉。
在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紅暈,但想起方才在樹上聽到的那一聲脆響,蕭辰雲的眸光還是暗沉了下來。
“我記得,方才他打了你的臉?現在可還疼?”
說起這個,官七畫倒是沒甚麼感覺,輕輕一笑豪邁地回答道。
“疼自然也是疼得,但是隻要想想我居然能夠算計得到藍宮主,這點疼也就不算什麼了!”
其實要說委屈,當初被離恨天扔進籠子裏被畜生戲弄那才是真的難熬。
那時的官七畫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那雪豹咬死,出來之後也曾暗暗哭過幾回,想著在次見到蕭辰雲一定要將自己的委屈盡數告訴他。
但等到他真來了,見他如此掛懷她曾受到的傷害,她卻又不想將那些苦說出來了。過去的事終究是過去了,如今再說與蕭辰雲聽,大概也隻能讓他難受而已。
如此想著,官七畫當真什麼都沒再多說。
就這般在蕭辰雲的懷中依偎了片刻,官七畫平緩了心緒在他寬厚的懷中懶洋洋地問。
“對了,你今夜來此,什麼時候才會回去呢?”
蕭辰雲感受到她對他的依戀,將她環得更緊,唇邊笑容透露出些許暖意。
“我已經和葉陵說過了,今夜不急著回去,就留在這裏多陪陪你!”
“真的嗎?”
官七畫以前的睡眠極好,但自從來了這長生宮,受了驚嚇之下便時常會做噩夢。
不是她心理素質差,是蕭辰雲在她身邊真似一劑良藥能讓她心安許多。
蕭辰雲見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心中泛出酸楚,對著她點點頭。
“自然是真的,我就在這裏看著你睡!”
夜探的事情他做過不少,自然知曉這一夜到天亮無論是房中之人還是外麵守著的侍衛最困乏的時段皆在黑夜與黎明交界之時。
長生殿潛入不易,他要想再次避開守衛出去,等到那個時候再走是最萬無一失的。
“好!”
見他應下,官七畫也不再矯情,乖乖地褪了外衣扯過被子在蕭辰雲的跟前躺了下來。
蕭辰雲見狀,雙眼微眯,竟也一骨碌鑽進了官七畫的被子裏,順勢抱住了她往自己的懷裏帶。
官七畫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然緊緊地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雙頰兩邊忽而冒出些許熱氣,官七畫咬著唇,隻覺推開他不是,不將他推開也不是。
倒是蕭辰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自己主動地問起。
“怎麼了?七畫!”
官七畫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才小聲地道。
“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這樣親密,互相依偎,像全天下那些平凡的夫妻一樣。
蕭辰雲輕笑一聲,摸了摸官七畫的頭。
“是,我們以前也是這樣!而且我們以後,也一直都會
這樣!”
這一刻,官七畫忽然感覺到冰涼的內心之中似乎湧入了一片暖流。
她終於不再質疑蕭辰雲對她的好,她想,已經失憶的自己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對他動心,更何況那個還與他真真切切地曆經了艱難險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