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
官七畫最後停下來,完全是因為一腳踩空在一處岩石之上,然後整個人重心不穩就這樣直接順著小山坡滾了下去。
小山坡並非那種隻有草的山坡,地麵上滿是碎石。官七畫這樣一圈滾下來,雖然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還是被那各色各樣的石塊砸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啊!”
最後終於停下來,官七畫趴在地上緩了很久,這才漸漸從眼冒金星中找回了自己的神識。
而方才全心全意在逃亡中沒有來得及注意,現在陡然停下來的官七畫便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從自己身上傳來的各色各樣的疼痛。
除了身上被岩石砸出來的疼痛之外,臉頰上亦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
官七畫伸手摸了一把臉上,這才發現,原來不知在什麼時候臉上那被野草劃出來的傷口竟然也流了血。
那粘稠的血液沾在官七畫的手指上,她看了半餉最後還是沒有去管它。
現在這情況,當然是跑路最要緊,臉上的傷口等安定下來再說吧!
官七畫這樣想著,在隻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她便用手撐著地麵緩緩地支撐著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耳畔雖然已經聽不到那邊的喊殺聲了,但是也不排除他們有人看見了她離去來追她的可能。
所以即便到了現在,她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官七畫這樣想著,便帶著那一身的疼痛有些艱難地往那山丘上爬了去。
然而她都還未往前走上幾步,官七畫便突然聽得不知從哪傳來的一聲輕笑聲。然後官七畫抬頭,便突然見得有一個漆黑的身影正從天而降落般在了官七畫的跟前。
官七畫眨了眨眼睛,一雙眼中帶著些錯愕還帶著些恐懼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方才看的還不甚清晰,現在她定睛一瞧才完完全全地將這黑影給打量了個遍。
這是個人,一個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卻帶著一個雪白色麵具的人。
那白色麵具上沒有一點裝飾物,隻在兩隻眼睛那處開了兩個黑洞洞的口子。而那兩個口子,現在就正直直地對著還躬身趴在地上的官七畫。
“你是……什麼人?”
官七畫愣愣地盯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跟前的人,下意識地便想要往後退。
然而往後麵一退,官七畫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如今是在一處比較陡的山丘之上,她爬上來本就不容易現在若是再退說不定又會如剛才那般因為重心不穩而滾下去。
一時間進退兩難,官七畫就隻能繃緊了身子繼續站在原地。
這人是誰?
官七畫一眼便覺得他的打扮有些奇怪,並不像那些方才襲擊他們的土匪。倒是有些像是……像是真正殺人於無形的殺手。
難道除了山匪,那想要蕭辰雲死的人還請了殺手?他們想給蕭辰雲來個雙管齊下?
想到這裏,官七畫立即弓起了身子,手指趕忙往袖中一探,與驚恐中摸到了她之前備用藏在衣袖中的藥粉包。
官七畫不會武功,若要她自保,她也隻能用點旁門左道的小辦法。比如說銀針,比如說這隻要沾上一點在眼睛裏就能讓人瞬間失明的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