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述?”
眼前光影浮動,官七畫皺了皺眉頭,終是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臉。
竟然是葉述!
“怎麼?看著我很驚訝?還是又把我認錯成我那位哥哥了?”
葉述的口氣不善,看臉色似乎也不太好。
“你的那位王爺夫君到底是什麼來曆?怎麼連江湖上的勢力都使得動,都過去整整十日了還在這窮追不舍著?”
葉述一麵說著,一麵從袖中拿出個瓷瓶倒了藥丸塞進官七畫的嘴裏。
那藥丸不知是如何製成的,入口即化,即便不用水服送也很快便發揮了效用。
藥丸的清香在口中化開,一陣清涼在喉中蔓延,官七畫這時再張嘴發現自己竟然能發出聲音來了。
但聲音,卻仍舊是嘶啞的。
但官七畫卻管不了這麼多,這麼多日的昏迷已然將她所有的耐心磨盡。她現在隻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為什麼會在葉述的手裏,她為什麼竟然還活著?
“我為什麼沒死?”
官七畫明明清楚地記得,蕭辰雲那時那一劍,直愣愣地刺進她的胸口。那是人身上最要命的所在,被刺穿心髒的她怎麼可能會還活著呢?
見官七畫聲音嘶啞,葉述微皺著眉頭,撿起那被她碰落的茶杯倒了一杯水遞到官七畫的唇邊。
然後才道。
“算你運氣好,那柄劍剛好刺偏了些卡在了你的心髒與肺葉之間。所以現在傷的隻是肺葉,我這才有機會出手將你從閻王手裏搶回來。”
“原來……是這樣。”
不知多久沒有飲水,官七畫看著那被遞到自己唇邊的水杯,慢慢地湊了過去。
也不急著管別的東西,她微微啟唇,在葉述的幫助下艱難地將那一小杯茶水給咽了下去。
一邊的葉述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官七畫的反應,見她一點都沒有要死要活的跡象,心中那塊懸了許多天的大石頭才算是緩緩地落了地。
被自己的丈夫拋棄,這要是一般女人不用丈夫自己出手,自己恐怕就要哭天搶地地跑去上吊了。
葉述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可謂是見多了這樣的例子。不過,像官七畫這麼平靜的,這還是第一個。
將茶杯放回桌上,又提起官七畫虛軟無力的手腕給她切了切脈。
感受到她那雖然虛弱,但是卻清晰的脈象,葉述的臉色這才漸漸好些了。
替她蓋好被子。
“不過雖然心髒沒事,但是傷口卻也嚴重,這傷恐怕還是得養上一些時日。”
官七畫也是醫者,看自己現在的情況也知道葉述這一番話算是避重就輕在安慰她了。
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怎會不明白。
雖然沒有刺中心髒但是那一劍還是給官七畫的身體帶來了幾乎毀滅性的打擊,以後這裏落下病根看來是沒跑的。
葉述會這樣寬慰她,想必是怕她不配合他治療吧!
可他又如何會知道,這身體上的疼痛,又哪裏比得上心裏受的傷。
她以為經曆了這麼多不好的事情,她在這個世界是遇到了一個真的能夠令她信賴的男人。
誰知道,這場夢做了沒有多久,她便被殘忍的現實給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