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仿佛是還怕官清顏會不信,官七畫又多接了一句。
“娘娘若是不信,不如再去召來府中的大夫,他們想必也會得出跟民女同樣的結論。”
許是見官七畫說的這樣肯定,官清顏的心中方才一時衝動的怒氣散去,隨之存留下來的便是一陣一陣的恐慌。
是了!她倒是記起來了,原本每月都會有宮中的太醫來給她診脈,但是這一陣子因為銀夫人的緣故,她和太子蕭齊鈺鬧起了矛盾,上回宮中太醫來的時候她正因為一件小事在發脾氣,直接便將那太醫給趕走了。
從那時起,算到如今她已然有整整一個多月沒有再讓人給她診過脈了。
所以直到現在,官清顏竟是連反駁她的話的勇氣都沒有。
愣愣地在原地想了許久,她才猛地垂下了眼瞼。
“本宮姑且就先不治你的罪,袖月,你去將府中的太醫請來,就說本宮要他診脈!”吩咐完袖月,她又將目光鎖定在了官七畫的身上。“陸小姐,待會兒若是太醫告訴本宮本宮其實沒病,那本宮又當該如何處置你呢?”
官七畫對自己的醫術無比的自信,自然是抬起了雙眸,絲毫沒有懼色地回到。
“若是民女錯了,民女甘願受罰,任憑太子妃娘娘處置!”
“好!那你就記住你自己的話。”
說完,官清顏給袖月使了個眼色,袖月便行了出去。
片刻之後,就在那桃林深處的涼亭之中,她們等來了袖月帶來的太醫。
這位太醫是位中年人,手上提著藥箱,一來到官清顏的跟前便趕忙朝著官清顏行了個大禮。
“臣林楓,見過太子妃娘娘!”
而官清顏現在正被方才那事弄得心煩意亂,哪有心情同太醫客氣,揚了揚手示意那太醫起來。
“別說這麼多廢話,快過來給本宮把把脈,看看本宮這身子到底有沒有出什麼問題?”
“是!”
那太醫倒也算是鎮定的,聽了官清顏的話趕忙上前,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來一塊絲帕蓋在了官清顏的手腕上,然後才給她細細地診起了脈。
“怎麼樣?本宮這陣子到底是怎麼了?”
見那太醫眉頭皺的這樣緊,官清顏本能地便察覺到了不妙。而隨後那太醫的答案,也正映證了她的這種感覺。
“娘娘!”不知到底診出來什麼,林太醫突然就鬆開了官清顏的手往地上一跪。“娘娘,您,您這是不育之症啊!”
話音未落,涼亭上下頓時寂靜一片。
冷眼看著那跪在亭中正瑟瑟發抖著的林太醫,官清顏緩緩地握緊了自己的手。
“你再說一遍,你診出什麼來了?”
在官清顏這森冷的目光中,林太醫細細回想起太子妃娘娘方才的脈象,想了又想最後還是一字一句地道。
“娘娘,您這是,這是不育之症啊!”
這般說完,林太醫還以為太子妃娘娘會如以往遇到不順心之事時那般大發雷霆。誰知道他跪在地上等了許久,竟然什麼都沒有等到。
偷偷地抬眸看了一眼正坐在他跟前的太子妃,他也神奇地並未從她臉上看到太過濃烈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