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昏昏欲睡的中年掌櫃被蕭辰雲用一個銀錠子砸醒,不過半刻種便精神抖擻地幫他們收拾出了一個幹淨的房間。
雖說那房間條件簡陋,但是這麼冷的天怎麼著也比站在外頭吹一宿風要好。於是官七畫也沒有什麼好挑的,跟在蕭辰雲的身後這便入了門。
小床很小,正好讓二人擠著入睡。
又沒有炭火,蕭辰雲望著官七畫那凍得蒼白的臉頰,小心地將她擁入懷中,又蓋上了棉被。
他一向不知道該怎麼照顧人,隻想著將她抱緊了,便能讓自己為她擋去更多的嚴寒。
官七畫也不曉得自己最終到底是怎麼睡著的,隻覺腦子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夢中,她似乎聽見了蕭辰雲在喚她……
“七畫,官七畫……”
天色都還未亮,蕭辰雲便是此時發現官七畫的不對勁的。
軟軟的一團窩在他的懷中,入睡前蒼白的臉頰已然變得紅撲撲的,但那紅卻並非健康的紅而是那透著一抹怪異的紅。
修長的指尖落在官七畫的臉頰之上,她的體溫竟高的燙手。
於是,蕭辰雲瞧出她的不對勁,便趕忙在一旁輕聲喚著官七畫的名字,想將她叫醒。
然而蕭辰雲久喚她卻依舊不醒,急他滿頭大汗,無奈之下隻得前去尋樓下的掌櫃。
掌櫃一直都在下麵打著瞌睡,許是看在蕭辰雲之前出手闊綽的份上對他的事情也是十分的上心。一聽到是女客身子不舒服他便回後院去將自己的妻子喚了起來,讓她先進屋去看看情況。
隻見那麵容和藹的中年女子來到床前,伸出一雙滿是老繭的大手摸了摸官七畫的額頭,又看了一眼她的臉色,最後肯定地下了結論。
“這姑娘應該是風寒了!出了客棧往左就有一家藥鋪,那藥鋪的掌櫃也是會給人看病的,你帶著這位姑娘前去開副帖子,灌上幾天保準沒事!”
聽她說的如此篤定,蕭辰雲也沒有耽擱,用棉被卷起官七畫便抱著她出了客棧的大門。
終於找到那隻掛著一麵旗子寫著個藥字的藥鋪,但人家卻已然關門了。
蕭辰雲心急如焚之下隻能抬手拍門,但也不曉得到底是他的力氣太大,還是那門板本就關的不嚴實,他一掌拍下去隻聽得“嘭”的一聲巨響,那薄薄的兩扇門板居然就這樣被他拍倒了一半。
裏頭的藥鋪掌櫃的聽到聲響披著外衣出來,瞧見那立在藥鋪堂內麵色冷峻的男子一時間還愣了愣。
最後待他反應過來,又瞥見了地上已然隻剩下一副殘骸的門板與他腰間別著的寶劍。
心中頓時便是一驚,心想自己這回莫不是遇上了打劫的強盜?
雖然這位公子長得龍章鳳姿貴氣逼人,但是這臉上這凶惡的模樣,真真是令一名已然年逾六十的老者看的心驚肉跳。
到底是離肅城不遠的小村落, 那老者也是見過世麵的,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敢亂動,隻能一麵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一麵開口問道。
“請問這位公子,來我家藥鋪是有何貴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