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下半口氣,官七畫抬頭卻發覺轎子依舊放著沒動。
當下也動了些氣,一拍轎子官七畫拔高聲音再次道了一聲。
“吉時可不等人,嬤嬤是想等著睿王府那邊降罪嗎?還不快走!”
喜婆並非這官將軍府中人對官七畫在府中的悲慘地位也並不是很了解。見識過方才官七畫雷厲風行的處事手段當下便覺得這位小姐惹不得。愣了片刻被官七畫這般一教訓心中便也不盤算了招呼著轎夫便風風火火地將官七畫往睿王府送。
禮樂花轎在喜婆的催促下飛快地往前而去,跟著連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挪了過去。街道上隻留下身上麻穴力道漸漸消退的那個老男人和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過神來的丫鬟雁兒。
回頭,見官七畫的轎子已然走遠。二人對視一眼,未發一言卻是雙雙走進了旁邊的茶館之中。
禮樂鞭炮之聲漸漸遠去,而隨著眾人視線的轉移那茶館二樓敞開的窗台之中那抹隱匿在陰影之中的青衣身影亦漸漸從窗戶後移了出來。
陽光照在她雪白的麵紗之上,將那被隱藏在麵紗之下的嬌容襯得若隱若現。
“大,大小姐……”
“小姐……”
身後傳來兩道聲音,靜默了片刻官清顏才回過頭來。一雙剪水眸淡淡地瞟了眼前顫顫巍巍跪下的二人一眼。
“我們……”
“失敗了!”
長指搭在袖口,輕紗遮住麵容無人知曉她如今到底是怎樣個表情。但是聽這清冷的語氣,想必也是好不了的。“真是兩個廢物!連一個官七畫都對付不了,將軍府中養的難道都是你們這些沒用的閑人?罷了,本小姐現在不想看見你們,快滾!”
眸中狠狠地閃過一絲厭惡,她揮揮手示意身邊跟著的貼身丫鬟讓他們走。
回過頭再次將目光投向那邊幾乎就要消失在視線中的豔紅花轎,掌中力道漸重尖銳的指甲幾乎將衣袖戳出一個洞來。
官七畫,很好啊!記憶中的那個處處懦弱的小賤人這次竟然忤逆她的意思。
真是,放肆!
“大小姐,奴婢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許是想要緩和官清顏的怒氣,一直伴在官清顏身邊的一位身著黃衣的丫鬟忽然問道。
“說!”
得到官清顏的許可,那丫鬟才繼續說了下去,“雖不知是什麼原因可睿王爺娶的王妃從來就沒有一個能活過新婚之夜的。既然官七畫遲早是個死,大小姐您又何必……”
“為何還要安排人前去阻撓她,對麼?”官清顏側頭淡淡地瞥一眼那丫鬟的臉,“你覺得官七畫這個小賤人有資格當本小姐的皇嬸麼?”
伺候嫡出大小姐的人,那是如何的通透自然是一點就通。
自家大小姐官清顏那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這樣的她又怎會容忍一個處處被她打壓的庶出之女真的嫁過去睿王府呢!
要知道進了睿王府的門,無論生死官七畫在名義上就是睿王妃了。
睿王是當今聖上的弟弟,也就是太子的皇叔。
而官清顏可是聖上與太子之間內定的太子妃人選,以後可是要嫁去東宮的。若是官七畫嫁成了,以後提起她大小姐豈不是還得尊稱她一聲皇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