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個年紀尚小又清清白白的弟弟,這就相當於留下一個隱患。
若是等這個弟弟長大,隨便尋一個由頭就能扯起大旗來造反。到那時候,不僅他處於被動,連自己手下的臣子說不定都會成為旁人推倒他的工具。
以昭然帝的城府,不應該想不到這些的呀!
可是為什麼,蕭辰雲卻依舊活的好好的呢?
眼波流轉,不動聲色的神情之下,官七畫腦中已然設想了許許多多的理由。
但是這些理由,卻沒有一個有足夠的說服力。
耳畔又有皇太後的聲音響起,無形中打斷了官七畫的思緒。官七畫趕忙回過神來,既然段時間內想不通,她便隻能將那些疑惑暫時先拋之腦後了。
她的想法也豁達,該她知道的總會老天爺總會讓她知道,不該她知道的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有用。
“離皇覺寺還遠著呢!讓你與辰雲分開,在這一方小天地裏陪著哀家!你不會生氣吧!”
應是看出了官七畫方才的出神,皇太後便如是問到。
本就是客套話,官七畫淺笑自然是客套著回答了。
“陛下讓臣媳來就是為了給母後您解悶,又怎會覺得生氣呢?倒是母後,不要嫌棄臣媳愚鈍不會說話才好!”
皇太後點點頭,慢慢地呡起了茶。
“你倒是個善解人意的……”
……
有時陪皇太後聊聊天,有時陪皇太後品品茶,這一路的旅程便這麼不鹹不淡地過了去。
皇覺寺離京城不算太近,但也不算太遠。細細算來,隻要時間安排的好,待今日晚些他們這一行人就能夠趕到皇覺寺了。
屆時在皇覺寺歇息上一夜,第二日清晨他們便可出發回京城了。
這麼算來,她在玉南山待著的時間還很有限。那她可得好好盤算一下,該什麼時候溜出去找凝香草了。
官七畫覺得車中有些悶,便趁著皇太後小憩的空當往車窗邊靠了靠。伸出手將車簾掀開一半,官七畫撐著下巴往外看去。
外麵日頭正好,因為臨近夏季所以官道之上並無太多行人。
光禿禿的官道之上並沒什麼好看的,倒是遠方重疊的山巒看起來還有幾分山河壯麗的感覺。
趕了這半天路,官七畫也有些累了,便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輕風習習,無人知曉,有一道目光正自遠處那高聳入雲的山巒之上而來。
那人一身道士的打扮,鶴發童顏立於山巔之上。山頂風大,吹得他藏藍色的衣訣翻飛,與他一起的還有他身邊站著的一隻似狗非狗的動物。
“終於來了!”
那人麵色沉靜地望著腳下那一隊如螞蟻遷徙般渺小的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而隨著他這一聲歎氣,他身邊的那動物也低低地輕嚎了一句。
……
隨著時間的流逝,日頭漸漸西斜。官七畫在馬車中待著無聊,不時從車窗中伸出半個頭往外麵望望。
遠處的高聳的山巒越來越近,原本平坦的道路也漸漸變得崎嶇了起來。
“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