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一片沉寂。沒有光,沒有聲音,也沒有生命。有一種詭異的氣息從黑暗深處湧來,帶來種壓迫感,迎麵向黑暗中心的少女撲來。少女睜著黑色的瞳怔怔望著前方,映在瞳孔中的黑暗猶如漩渦般,繞著一個中心不停的旋轉著。一抹白色的光從黑暗中心穿出,照在少女蒼白的臉上。
一股白色的氣體悄悄從黑暗底端伸出,在她的麵前凝結成一堵透明的冰牆。不斷有類似的白色氣體從黑暗中升起,凝結成一顆一顆亮晶晶的冰晶,在黑暗中閃爍。眼前的水晶中隱隱約約透些影像來,如同無聲電影般播放。
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闖入黑暗,繞著少女爭先恐後地響。各種聲音衝斥少女的大腦,少女空洞的眼睛突然有光芒劃過。那些混亂的聲音隻有一個進入她的耳膜,不停的回響:“王覺醒,吾隨終。”
有東西要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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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鎖(原名羽坤)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張小臉慘白如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這個夢如此怪異,經常把她從睡夢中驚醒。抬頭望了望四周,藍色的椅子,白色的落地窗,夾雜著消毒水味道的空氣……
嗯……還是坐在醫院裏麵。
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暈厥,伊鎖表示自己已經不知道來醫院多少次了,檢查好像說自己,貧血嚴重?不去想剛才的怪夢,伊鎖抬頭,望見頭頂的吊瓶中透明的液體已經所剩無幾。
吊完點滴就該回家了。
從白色的醫院出來,提著裝藥的塑料袋站在醫院發呆。幾朵飄蕩在天空的鉛色雲朵緩慢地移動,空氣一如既往的壓抑呢……
行走在熟悉的林蔭路,路邊兩排高大的樹製造的陰涼帶來舒適的感覺,因視覺關係,那些樹隨著伊鎖的步子緩緩向後移動。茂密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拉沙拉響,斑斑駁駁的葉影將伊鎖的衣服弄得一塊亮一塊暗的。
她叫林伊鎖,一個單親少女,隻有母親陪伴自己。隻是母親為了管她自己的公司去了省外,每個月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已經習慣一個人過了,什麼都是一個人完成。伊鎖苦笑,轉身拐出林蔭路,進入自家小區門口的公園。
接近下午六點的陽光依舊燦爛著,如果不是手表的時間,伊鎖還以為現在是中午。路過草坪的時候,一隻貓飛快從草叢中躍出,以極快的速度從伊鎖麵前閃過。伊鎖也沒多注意那隻貓,徑直往公園對麵那棟洋房的方向走去。
打開門,望見的依舊是全白的家具裝飾:白色的落地窗簾,白色的沙發,白色的牆壁……唯獨窗台上擺放的一盆綠色的植物,顯得格外簡單。
嘖,感覺快審美疲勞了。
伊鎖聳肩,將藥甩到桌子上,把抱枕往旁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反正隻有自己一個人,沒人看見這粗獷的動作。
“王覺醒,吾隨終。”
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句話,伊鎖直接把喝到一半的水噴了出來。為什麼最近這幾天腦子裏一直在重複怎麼這句話……什麼亂七八糟的……伊鎖扶了扶發脹的額頭,起身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