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寒徑自落座,落落大方。雖是全程麵帶微笑,可就是給人一種心膽俱裂的恐懼感。
杭父從他出現那一刻起,就在心裏設想了一萬種可能,他在想著如何一一應對。
傭人上茶,墨夜寒也不懼怕什麼,拿起來就飲了一口。
“夜寒啊,伊辰不是去了墨家老宅給老爺子祝賀了嗎,怎麼你到這兒來是……”杭父在他對麵坐下來,麵帶笑容。
墨夜寒放下杯子,輕輕點頭,“嗯,是這樣的。我此次過來,就是來通知二老一聲,伊辰這段時間回不來了。”
杭氏夫婦一愣,杭父問:“夜寒,這……這是什麼意思?”
墨夜寒自然的翹著腿,一隻手有節奏的在沙發上輕輕的拍著,似笑非笑的道:“我很顧及跟他這麼些年來的兄弟情誼,就把他留下來了。或許今後,他都不會再回來。或許,墨家老宅的飯菜很合他胃口吧,他也不打算走了。”
杭父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
“胡鬧!夜寒,我知道你們很珍惜彼此的情誼,可伊辰到底是杭家的孩子,他怎能不回來呢?杭家的將來可都是要交給他管理的。”
墨夜寒麵不改色,依舊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笑意,輕輕一句話,便掀起了別人心中的驚濤駭浪。
“杭伯伯,你的倆個兒子和女兒,不是在加拿大麼?杭家的一切,自然是要給他們繼承的,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私生子來繼承了。你也不問問伯母答應不答應。”
杭父聞言,整個人渾身一顫。
墨夜寒想了想,又道:“不對,不應該是私生子。至少,私生子也是子,虎毒還不食子呢,對吧,杭伯伯。”
杭氏夫妻倆人頓時大赫!
杭父因為激動,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墨二少,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墨夜寒並不激動,神色依舊沉著穩定,衝著站在眼前不遠的人,勾起嘴角,微微仰著下顎。“我什麼意思,杭伯伯會不知道?”
杭父經過一番思量,推敲,以及思想鬥爭之後,道:“墨二少,有些事切不可隻看表麵這麼簡單。我們杭家,這麼些年來,對墨家兢兢業業,從不敢有半點背叛。一定是有小人從中作梗,嫉妒我杭家的發展,從中作梗!”
杭母在一邊也是連連點頭。
墨夜寒冷笑,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道:“杭家確實兢兢業業,隻不過你們扶持的人並不是我,你們真正的目的隻不過是幫著關詠梅除掉我和大哥,僅此而已。嗯,聽上去,你們確實是在為墨家效力。隻不過,不是為我!”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杭父已不好在與他虛與委蛇。看似,他已經是掌握了大量的事實和證據了,否則也不會獨自前來,更不會給他帶來杭伊辰的消息。
反正,杭伊辰隻不過是顆棋子罷了,丟便丟之,賠了一些栽培的錢財罷了。
杭父麵色陡然一變,陰沉一笑道:“那又如何?關詠梅有恩與我,我報答她,為她效命,這一點我不管去哪裏都說的過去。倒是你,墨家二少,你的膽子可真是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居然膽敢一個人來杭宅。
也好!今天,就借著這個機會把你一並做了,為關詠梅走向巔峰的路上鋪上一塊墊腳石,讓她走得更加的方便。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從室內各個房間裏衝出了十幾號的人物,清一色黑色西裝,各個腰粗臂闊。手持手槍,齊刷刷的對準了墨夜寒站著的方向。
墨夜寒隻是笑,冷笑,嘲諷的笑,譏誚的看著對麵的倆個人。
恍惚之間,杭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似乎低估了墨夜寒。
而杭母到底是婦道人家,如何懂得大權早已被消弱。這時候,她也一改方才溫婉大度的樣子,臉上掛著冷厲的笑,催促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讓這些人把他抓起來。如果伊辰還有用處,就用屍體跟他們交換。若是沒用了,直接把他弄死在這兒,讓他們在地獄裏繼續做一對難兄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