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重要的日子,到底還是姍姍來遲了。
墨虛懷發出墨家令,但凡是墨家子嗣,哪怕是在國外留學的,都必須回到老宅,親自見證墨家大權交接儀式。
當晚,每一個回來的均是麵帶嚴峻的臉色。
偌大的祠堂外麵,整齊排列著的盡是墨家的後代。
墨夜寒和安淺淺,則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位置,倆個人,十指緊扣!一起麵對這一切。
墨虛懷則坐在前方的紅木椅上。
旁邊是個八仙桌,上麵擺滿了祭祀用品。而旁邊的位置上,則是空著的。那應該是墨老太太的位置。
這時,有人從遠處抬著幹架走來。幹架上,躺著一個人,一邊的細柱子上,還掛著一瓶輸液。
安淺淺知道,被抬過來的人應該就是墨永鍾了。
下意識的,他朝一邊看了去。
旁邊的地上,鋪著一大塊柔軟的墊子。而墨夜風,正悄無聲息的睡在上麵。
說實話,她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墨夜風在昏睡沉迷的時候,還要遭受這種罪。可是,沒有辦法,墨家的祖訓是這樣的,隻要你活著,隻要你尚有一口氣在,如此重大的日子,必須出席到位。
墨虛懷抬首,環視了下下方站著,或躺著的墨家人。半響,他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儀式可以正式開始了。”
於是,傭人們將禮炮,族譜,香燭,準備就緒。
萬事俱備,隻等墨老爺子一聲令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又走來一大批的人。十幾個人,各個清一色黑色西服,佩戴黑色眼睛,簇擁著為首的墨景山。
知道的人清楚這些人都是保鏢,不清楚的人,還當這墨景山是那塊的黑幫老大呢。
安淺淺下意識的驚愕了下。
墨家四爺,他怎麼也來了。還是說,他也收到了墨家令,隻是來遲了而已。
可是,後麵的人群中,已經有人竊竊私語,為她解答了這個疑惑。
“快看,那不是四爺嗎。”
“是啊!奇怪了,墨家令裏並沒有他,他這算是不請自來嗎?”
“四爺不是早就跟墨家斷絕關係了嗎,怎麼這次……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墨景山徑自走過來,站在墨虛懷的麵前,輕輕一點頭,道:“爸爸!”
這口吻,哪裏像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態度。充其量,就像是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禮貌中還帶著刻意的疏離!
墨虛懷並不驚訝,又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來,隻是眼皮微微一抬,道:“你怎麼來了?”
“嗬嗬,爸,怎麼說我也是姓墨的,墨家老宅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豈能不參加?還是說,在爸爸的心裏,從未有過我這個兒子?”
墨景山的臉色很是陰沉,他一出場,便將氣氛渲染得緊張而又撲朔迷離。
墨虛懷冷哼一聲,道:“你清楚就好。”
這句話,看似有些不置可否。可又夾雜著另外一層意思。
那便是,你知道我不把你當兒子就行了。
果然,墨景山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梟之色。但很快,他便又笑起來。陰陽怪氣的道:“今天是墨家老宅,大權交接的儀式,我作為墨夜寒的四叔,肯定是要來祝賀一番的。但是,我更想說的是,墨家家主的位置,我的好侄兒,你坐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