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董陽看完學生手冊,下了床,走出門口,隻見斜陽夕照,天空上漸漸出現了形狀各異的雲,其中一朵,像極了猛虎捕獵,呈前衝猛撲狀,勢不可擋,一往無前。董陽癡癡的看著,仿佛自己就是那頭猛虎,忽心有所感,不自覺地比劃起來。突覺得身旁有動靜,才回過神,往旁邊看去,張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出了宿舍,也在看著天上的雲,說道:“董陽,這有好看的。”董陽這也抬頭看去,卻不見了剛才猛虎狀的雲朵,隻覺得剛才真是玄而又玄,又不知該如何回答張富的問題,隻得幹笑兩聲,說道:“張富,走,我們去練武場去。”說完拉著張富往練武場而去。
練武場,是乾學堂建造出來,專門給學員們練習拳法的地方,一到五年級都在同一個練武場,因為學員們自從入學起,直到五年級,隻會學到一套拳法。有人家裏麵有條件的,入學前就會拳法的,學堂不予教授,練原來那套即可,原來沒學的,學堂再給予教授。用校長乾虎的話說就是:“專一,要從娃娃抓起。”而六年級的學員,因為臨近畢業,學堂會授予其一套新的拳法,學員要在另外一個練武場去練習,畢業考核是要用到這套拳法的,所以六年級學員必須在考核期到來之前學會新的拳法,所有人幾乎天天都在練武場。
董陽與張富兩人走了許久,終於來到練武場,在門口做了登記,走進去,倆人一看,說是練武場,不如說是一間很大很大的教室,就算把學堂所有人都叫過來,也占不到其中一半。因為這間教室實在太大,所以才叫做練武場。此時,裏麵不斷傳來呼呼哈哈的叫喊聲,有很多少年在裏麵打著各種各樣的拳法,熱火朝天,汗流浹背。有的比董陽稍大,打起來還難脫稚氣,有的則要大的多,拳法打得虎虎生風,氣勢恢宏。
倆人站在原地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咦是王坤,”張富興奮喊道。於是倆人便走到王坤不遠處,此時他也在打著一套拳法,董陽倆人看了許久,隻覺得繁複至極,看得頭暈腦脹,顯然這是一套極為高級的拳法,不是董陽這等境界所能承受。
王坤也發現了董陽,張富倆人,見他倆站在自己不遠處傻傻地看著自己,一動不動。拳法不停,嘴裏叫了一聲:“喂。”董陽倆人驚醒,看到王坤在叫自己,隻見王坤朝兩邊空的席位上捋了捋嘴,倆人會意,一人一邊,也開始了自己的拳法。
一時間,空曠的練武場上,三個小小的身影,武作一團,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練習之中,董陽打著父親教他的衝拳,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他要把所有的招式都打一遍,為思念父親,此次一別,要六年後才能見麵了。
正打得投入,突然想起下午在宿舍門口看到的雲朵,猛虎捕獵,不覺間把所感悟到的氣勢融入到衝拳當中,似乎一切都那麼自然,隻是現在所打出來的衝拳與剛才的相比,有了那麼一些稍許不同。董陽沒有察覺到,在他兩旁的王坤與張富有點受不了了。漸漸亂了手腳,練習得好好的拳法也沒了套路,自覺沒法再練,便都停下轉過身看著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