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悲戚的搖頭說道:“記者同誌,您也說了,人家是書記,即便我真報了案,警察局敢動他一下子嗎?恐怕到時候侯勇君依然在逍遙法外,而我已經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去刑場吃子彈了。”
坐在案桌後的黃立山也清楚的聽到了趙星宇的話,他不敢反駁,事實就如他所說的一樣,即便他當初真的敢來報案,誰又敢動侯勇君呢?
黃立山最近聽到風聲,侯勇君在省紀委裏麵有人,這也是他很忌憚的原因之一。
聽到趙星宇的回答,方婷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她緊接著問道:“那你又為什麼現在過來報案呢?難道就不怕侯勇君抓你,然後讓你吃官司坐牢嗎?”
嶽峰心中暗道這小妮子果真是難纏啊,還好哥早有準備。
“那還多虧了方記者的那一篇新聞報道,讓侯勇君這個畜生現在被停職調查,我才敢出來報案,今天即使是我死在了這裏,我也一定要把侯勇君告到底,不然我也無臉去見地下的父母。”嶽峰陡然神情激昂的的說道,大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氣魄。
方婷不斷記錄著資料的手忽然一頓,她看著趙星宇憤慨的麵容,心中對於他所說的話已經信了五六分,對於一直默不作聲的黃立山隱隱有些失望。
她原以為黃立山身為一縣警察局長,應當以保護人民安危為己任,但他從趙星宇開口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可以說是側麵的默認了他所說的。
嶽峰在心裏是不斷大笑,誇獎自己的演技真的是一流,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拿個什麼神馬影帝之類的獎項。
方婷回身對著黃立山說道:“黃局長,我對趙星宇的采訪完成了,想必您也聽到了他的供詞,現在唯一能證明這件事情的,也隻有那幾個行凶的歹徒了。”
黃立山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重重的歎了口氣,心中是掙紮不已。
正在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黃立山煩躁的朝外麵吼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在審理案件,沒有特殊情況別來打擾我。”
“黃局,朱縣長來了。”門外傳來下屬小心翼翼的回答。
黃立山身體一震,心中是無比的苦澀,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這裏前腳省報記者來了,後腳趙星宇就忽然鑽出來控告侯勇君,現在清水縣長朱文華更是親自出馬。
如果黃立山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局的話,那他就白在官場打拚了那麼多年了。
他心中的天平已經隱隱開始傾斜,這擺明了是給侯勇君布的局,他是陪著侯勇君入局還是明哲保身,全在自己一念之間。
“立山啊,聽你口氣,案件審理的不怎麼順利啊!”朱文華打開門,和後麵緊跟著的朱珠一起進來了。
“嗬嗬,朱縣長,這件案子確實挺棘手的,和不久前的趙家灣一案以及襲擊候書記一案有關,這就是趙星宇,趙家彎案件的幸存者!”事到如今,黃立山也沒什麼好隱瞞得了,直言不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