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皓廣頓時大吃一驚,屋內的眾人,也無不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細說說,怎麼會中毒?中的什麼毒?”皓廣沉下臉,冷冷地問道。
那太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斷斷續續地回道:“依照微臣們看,娘娘中的是烏頭毒!此毒極為隱蔽,初起時不易被人發覺,可經由皮膚吸入,慢慢滲透進去,就會毒發,症狀亦不明顯,若是不當回事,耽誤了治療,十二個時辰就會斃命,無藥可救!”
“啊,居然這麼凶險?”春芽嚇得下意識地吐出這幾個字,說完發覺皓廣在上,又馬上低下頭不敢言語了。
皓廣冷冷地看了太醫一眼:“這毒是從哪裏進來的?娘娘身居深宮,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染毒呢?”
“這,還要微臣們仔細勘察——”太醫磕了個頭,又道。
皓廣微微點頭,又轉向眾人:“娘娘剛才做什麼了?”
春芽和秋楓等麵麵相覷:“沒做什麼,隻是縫了一件衣服——”
“吃了什麼沒有?”
“沒有,隻是剛才皇上賞的櫻桃,還沒來得及吃——隻是碰了一下——”春芽驚慌地說著,剛說完這幾個字,又不敢再說,連連碰頭。
“櫻桃?這裏麵會有什麼問題嗎?”皓廣皺了皺眉頭,起來向筐子那裏走了幾步。
“皇上!烏頭和櫻桃素來相克,若是染了烏頭毒,起初症狀不顯,但是沾染了櫻桃的汁液,就會迅速發作,娘娘一定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起病這麼急!”那太醫好像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似得,連忙膝行幾步,急切地道。
皓廣也快走了幾步,來到櫻桃筐前,手抓起一把櫻桃看了看,錦秀在旁邊,卻已經恍然大悟:“皇上,臣妾明白了,一定是剛才縫衣服的那個緞子的毒!”
皓廣回過頭來:“什麼緞子?”
“春芽,你將那緞子給太醫看看。”錦秀吩咐道。
春芽連忙將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捧來,遞到太醫麵前,太醫嗅了嗅,又伸出手指,輕輕一碰,放在口中舔了一舔,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皇上!正是這個!這緞子上染上了烏頭毒,隻不過氣味極輕,不易被人發覺。娘娘正是用了這個,和櫻桃的汁液相撞,所以才會毒發的這麼劇烈。”
皓廣的眉頭皺的像一塊疙瘩,神色叫人不寒而栗:“你們確定?”
“微臣確定!若是有一絲不對,請皇上砍了微臣的腦袋!”太醫們忙連聲說。
錦秀心裏已經明白了大半,但還有一絲不解:這件事到底是兩個人中誰做的?還是兩人都被陳皇後收買了?
還沒說出來,皓廣已經又發話了:“娘娘的身體可有妨礙沒有?”
“皇上隻管放心,娘娘吉人天相,盡管起病急了些,不過這也是好事,若是晚些發覺,恐怕又會耽誤了,如今及早用藥,娘娘鳳體還不至於損傷,胎兒也會保得住。”
皓廣點點頭,臉上略微釋然些:“既然這樣,你們就抓緊開方,親自煎藥,這幾日都不許離開這裏!”
太醫答應著剛要退出,忽聽外麵一聲傳報:“皇後娘娘駕到——”
皓廣和錦秀都不約而同地同時皺了皺眉頭,錦秀忙要下床迎接,皓廣卻按住了她:“你身子不好,不用起來。”
話音剛落,陳皇後已經帶著宮女走了進來,給皓廣請了安,站在屋中央,看了錦秀一眼,停了半晌,才慢慢地發話道:“聽說盧昭儀病了,太醫看過了嗎?”
“看過了,說是中毒。”皓廣緊盯著陳皇後,不等錦秀回答,就替她說道。
“是嗎?怎麼會這樣?宮裏怎麼會有毒?”
“皇後身為六宮之主,還不知道嗎?”皓廣的眼神直逼陳皇後。
陳皇後下意識地躲避著皓廣的眼神,口氣中卻仍然是不滿:“臣妾雖然為後宮之主,可怎麼知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那你這個皇後是管做什麼的?還要你有何用?”皓廣忽然發了脾氣,站起來直指著陳皇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