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宣沒有在意她的表情,此時見林貴妃走來了,也就不說什麼了,行了個禮:“弟弟去了。”
“真是姐姐弟弟了,說不完的話,這半日沒喝茶,妹妹口也幹了吧,這是剛倒的熱茶,妹妹潤潤喉嚨。”林貴妃端著一盞冒著熱氣的茶,笑容滿麵地走近來。
錦秀忙笑道:“怎麼勞動起姐姐來?”說著連忙接過,錦宣也向林貴妃行了禮,林貴妃忙挽住,半開玩笑地說:“不敢,不敢,大將軍如今是朝廷的功臣,皇上眼前的紅人,我可是承受不起。”
“看姐姐說的,他也是你的弟弟,有什麼客套的?”
“好了,別說了,皇上等著給你們送行,快過去吧。”林貴妃向那邊看了一眼,笑著抿了抿嘴道。
姐弟倆不及再說,連忙走了過去。褚太後也客套了幾句,皓廣又慰勞了些,幾個親近人一同送褚中和錦宣出去。錦秀看著弟弟的背影,惦記著沒說出口的話,心想過幾日再告訴他紙條的事,自己先做著,也是一樣。略微放下了些心來。
兩人去了,皓廣看了錦秀一眼:“朕今晚到你那裏去。”
錦秀沒有應答,隻是看著他沒言語,錦秀露出一絲壞笑:“怎麼,你不願意嗎?”
“臣妾以為皇上不踏進儲寧宮的宮門了呢。”
皓廣還沒有說話,隻見林貴妃和黎淑容等走上前來,便板著臉道:“朕今天晚上到儲寧宮去,你們都散了吧。”
林貴妃倒是麵色平靜如常,隻有黎淑容下意識撇了撇嘴,林貴妃卻已經盈盈下拜:“臣妾恭送皇上。”
魏昭儀等也忙依例而行。黎淑容也無可奈何,跟著行了禮。待到太後回宮,方送皓廣和錦秀出去。
一來到儲寧宮,皓廣就伸了伸腰:“好久沒來了,還是這樣溫暖。”
錦秀也沒倒茶,自顧自走到榻上坐了:“難得皇上還想起來坐坐,隻怕都不認識了吧?”
皓廣笑嘻嘻地走到錦秀麵前,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欲要攬過她來,錦秀掙紮了一下,皓廣被她一拒絕,不自覺地抽回手去。旋即又往她身邊靠近了些,錦秀見狀,又往旁邊挪挪。
皓廣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你們都出去吧。”
容兒等見狀,都忙答應了一聲,抿嘴微笑要出去。錦秀忙喚道:“哎,你們將我的安神湯拿來。”
皓廣擺擺手,侍女們早已經退出,簾子輕輕垂下。錦秀剛要說什麼,皓廣早已經一把抓住她:“有朕在這裏,還要什麼安神湯呢?”
“哼,有皇上,臣妾更是睡不著了,想起皇上就傷心。”
“朕知道,這段時間讓你難過了,朕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向你道歉,好不好?”皓廣輕輕附在她的耳邊說,溫熱的氣息,撩得錦秀有些癢癢的。
“臣妾才不相信呢,皇上隻是嘴裏說的好,到時候又忘了臣妾了,現在不知怎麼心血來潮,又想起臣妾了。”錦秀心中懷疑,他真的是心回意轉了嗎?沒有再閃躲,卻半真半假地嬌嗔著說。
皓廣又挨近前來,蹭著錦秀的衣裳:“不管怎麼說,你不許和朕真生氣,你永遠是屬於朕的!”
“隻是皇上不屬於臣妾。”
“朕不是說了,已經明白了嗎?你隻有一個選擇:原諒朕!”
“皇上說的容易,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要是臣妾不原諒呢?”
“那也不行!從此,朕要更好的待你,你也隻有好好地對朕!”
“臣妾就是不原諒!”
“在朕跟前,別無選擇!隻有和朕好好的做夫妻!”皓廣不再說話,傳來的,隻是溫聲軟語,相依相偎。
果然,皓廣從這天之後,隻是來和她作伴,黎淑容那裏也去的少了,隻有黎淑容請人三番五次地過來時,才勉強一去,宮裏又傳言,黎淑容失寵,盧淑妃又恢複了往日的風光。
錦秀卻沒將這些話放在意裏,她在意的,隻是皓廣的心。從這幾日的相處來看,她覺得皓廣似乎又恢複了從前那個他,似乎心回意轉了,大約是那天搬進長和殿,看見錦秀,心中負疚了吧?她多希望這份醒悟能到永遠,不再陷入迷局。
這天早上,錦秀待皓廣上朝去了,簡單吃了兩口粥,正要派人去問紫珠如何,忽見人來回說:“春芽姐姐回來了。”
錦秀抬起頭來:“是嗎?快叫她進來。”
話音剛落,春芽已經步履匆匆的走進來,一進屋就磕頭:“叩見娘娘。”
錦秀忙親身拉起她來:“快起來。好幾個月沒見了,你怎麼回來了?”
“是夫人叫奴婢回來的,說是沒有事了,又知道秋楓姐姐調到茶室去了,惦記娘娘這裏沒人,叫奴婢回來伺候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