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錦秀立刻召喚著外麵的人,門簾響處,幾個宮女連忙答應著進來,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問問孟侍衛今天在哪裏,請到未央宮來。”錦秀忙吩咐道。
說著,就有太監答應著去了,錦秀心神不寧,等著孟紫成的來臨。
不過一刻工夫,太監就回來說:“回娘娘,孟侍衛今日奉旨出城巡查去了,不在宮中。”
“那什麼時候能回來?”錦秀的心頓時又涼了半截,忙問道。
“回娘娘,清宣殿的人說,這次出去的的遠,恐怕兩三天都不能回來。”那太監回說。
錦秀臉上現出失望的表情,剛要叫他們下去,忽然聽見外麵傳報道:“回娘娘,孟夫人來給娘娘請安來了。”
錦秀本來下意識地要讓容回去,她在這個時候,心煩意亂,什麼人都不願意見,剛說:“就告訴她本宮今日身子有些不適,不見人了,讓孟夫人先回去吧,謝謝她的好意。”
“是。”宮女答應一聲,剛要出去,錦秀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又叫道:“慢著,你且回來。”
那宮女連忙抽身回來,垂手侍立,聽何指示,錦秀又道:“請孟夫人進來吧,本宮也要和她談談。”
那宮女答應著出去了,錦秀心裏想著,容兒總是和孟紫成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就算孟紫成這兩日不在,也許容兒會知道些什麼呢?盡管她也明白這是不大可能的事,可是死馬當活馬醫,她現在迫不及待地要抓住一點可能的信息,什麼都不願意放過。
過了片刻,隻見容兒穿著一身青色紗裙,姍姍走了進來,向錦秀請安,錦秀忙道:“別多禮了,你許久不進來了,快坐下吧。”
容兒告了坐,才在錦秀旁邊坐了,錦秀又問道:“嬤嬤這幾日身子怎麼樣?前幾日聽說咳喘又發作了?本宮叫人送去的貝母,可用了沒有?有些效驗麼?”
“謝娘娘恩典,已經都用了,如今略好些了。母親也是多年的老病了,加上今年秋天節氣冷些,所以就發作的厲害些,左不過年紀大了,醫生也說,體氣虛弱,所以什麼病都不容易就好。”容兒說著,臉上現出憂愁的神態,蹙緊了眉頭說。
“唉,嬤嬤年紀大了,這一輩子又操勞,如今也是血氣虧虛,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法子,隻有盡其所能,多多照料吧。”錦秀也歎息了一聲。
容兒點點頭:“正是呢,這幾天又請了個醫生,說是用南棗北麥湯,可以療虛,還不會動火,臣婦怕底下人弄得不幹淨,都是自己做的,半夜也睡不安穩,那些丫頭們,著三不著兩的,沾著枕頭了就不起來,所以臣婦搬到母親的那房裏,這樣,晚上召喚個人,也好方便些。”
錦秀聽了,奇怪地說:“本宮是聽說,孟哥哥今日奉旨出京巡視去了,不過,那前幾日孟哥哥不在家麼?”
“他最近忙得很,總是三天兩頭的不在家,就是停留,也不過片刻的工夫,忙忙碌碌的,就走了,所以臣婦才能抽身照料母親。”容兒答道。
錦秀點了點頭,沒等自己說話,容兒已經先問道:“聽說林氏明日就要判決,是嗎?”
她先提起這話來,錦秀也就順勢說:“是。”
“看來一定是處斬無疑了?”容兒又說。
“那還用問?”錦秀淡淡地答了一句。
這句話也在意料之中,容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隻是說:“皇上已經算是天恩厚德了,沒有連累她的家人,隻懲處了林氏一人,算是前所未有的恩典了。”
錦秀卻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正要說什麼,容兒忽然又說道:“娘娘今天上午到牢房去了?去做什麼?聽說回來就不大舒服?沒有受驚吧?”她現出無限關心的樣子,向錦秀又靠近了些。
說到這裏,錦秀也就不再隱瞞,將來由一五一十都向容兒說了,看屋內無人,又向容兒皺緊了眉頭說:“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本宮好生奇怪。”
容兒靜靜地聽完了錦秀說這些話,一句也沒有插言,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直到錦秀說完,才緩緩地吐出幾個字來:“林氏說的都是真的,全知道這些真相。”
這句話,無異於石破天驚,絲毫不遜於林貴妃對錦秀說的那些話,錦秀不由得立刻欠起身來,抓住容兒的手,說:“怎麼,你知道?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