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無瑕將慕雪抱入懷裏,“無事,稍作休息便好。”
“那便好了!”桃夭心情朗然,對流荊道,“你來接我回去嗎?”
流荊隻輕輕點頭。
慕雪卻分明聽到他點頭的聲音,旋即將頭埋入骨無暇胸前,氣若遊絲道:“帶我回洞中……”
骨無瑕摟緊她,抬頭對流荊、桃夭道,“我先帶慕雪回去。”
桃夭一笑,“那你先照顧慕雪姐姐去吧!”複又想起一極重要之事,皺眉看著流荊,“流荊,除了我,你喜歡過別人嗎?”
慕雪一動不動躺在骨無瑕懷中,極力忽略對他們的對話,可心中卻牢牢記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沒有。“
“以前也沒有嗎?”
“嗯。”
“流荊從始至終隻喜歡桃夭嗎?”
“嗯。”
臨走時流荊暗自施了個法術,等將桃夭送回天庭後,又回來原地,恰見念邪滿臉疲憊地彎著腰,以雙手撐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一見流荊,全然不似以前的恐懼,反而漠視,仍舊調理著呼吸,半晌,當他終於稍稍平複氣息後才直起身子,大義凜然道:“我讓你捉住便是,你莫要再如此捉弄於我!”
原來,流荊早就知曉念邪方才一見到他來,便偷偷躲了起來,故而隨手施了“兜轉術”,讓他怎麼走都是在原地打轉!。
流荊輕挑眉梢,“你果真是念邪,”接著又異常嚴肅道,“可你怎會知‘冰魂雪魄’之法?”
念邪眼睛直了,想不到流荊隻看到慕雪雪中馭火,便能斷定這是“冰魂雪魄”之術,隻是……
“你又怎知是我知曉其法,而非他人?”
“眾仙妖皆知‘冰魂雪魄’之法至今已然失傳,卻不知實則被天庭暗藏,因這法術太過陰厲,遂要讓其消於世間。”流荊看著念邪話鋒一轉,“骨無暇雖為仙籍,但冥界素與天庭不甚往來,他斷不會私上天庭,更不會冒險尋這《冰魂雪魄術》所藏之處。”
“那慕山裏的老龜呢,你該知他也是仙籍吧?”
“他靈力流失,已然無此能力。”
“本就在天庭出入自由的桃夭呢?”
“她心性單純,本就不諳世事,更無此心!”
念邪驀地一笑,原本黝黑憨然的臉上竟滿是嘲諷,“那……慕雪呢?她不過八百餘歲,便可修得人形,又使雪山終年冰封,這些異常,天界的二殿下不會無甚察覺吧?”他見得流荊臉色逐漸晦暗,不禁逼問更甚,“你不願追究便罷,可如今事關天庭要事,你既知‘冰魂雪魄’若再問世必擾三界,卻仍忽視本就在修煉此術的慕雪,究竟意欲何為?!”
流荊眸中無光,臉色蒼白,十指緊攥,竟然對念邪之言無可辯駁!
念邪仍不依不饒道:“莫不是……你心中對慕雪有了私念,所以存心要包庇她!”
流荊將眉頭打成個節,卻依舊一語不發,甚至有些怔然,他將念邪的話仔仔細細地在腦中過了一遍,竟是無從解說自己這些時日的故作不查是何因故。
念邪便在流荊怔然的空當擦著額際冒出的汗珠溜走了。
時光漸漸在空洞無依的目光前流逝,是夜。